吼完这些话,李雍已?经泪流满面,整个人都在抖,肌肤不?时撞上剑锋,血细细碎碎地流。
元衍怕他撞个大的,默默将剑拿远了一点。
“你还真是?高尚……我不?接受她的爱,你难道不?该高兴吗?”
元衍看?着他,眼神古怪,心中?微妙。
“只要她欢欣,任她在谁的怀里,她的快乐可以使我心满意足地度过余生。”
元衍不?由得皱眉。
真是?荒谬,如果爱一个人,怎么能够容忍她不?属于?自?己?就是?要占有,要掠夺,要她的全部?,要谁也不?能染指。
两?个人忽然一齐失魂落魄起来。
此地偏远,守卫也不?常来,但到底是?元府的地方,好声好气说话倒不?会如何?,高声呼喝却不?一样。
守卫们匆匆来到,见状纷纷拔剑,围了这方寸之地。
剑既在元衍手中?,局面尚在控制之下。
守卫们暗松了口气,为首的又向?元衍请示。
元衍又想起他的正事来,遂将儿女情长暂时抛下,佯作唏嘘,对?李雍道:“想来你恨透了我,只要我理智尚存,就该斩草除根,可是?怎么忍心?我是?惜才之人,何?况还有宝珠,好在你如今也不?止我一个仇人,今日就放你走,不?奢望你感恩戴德,只求你以后别提着剑闯我们家门了。”
李雍冷笑?道:“感恩戴德?不?要以为我不?知你打什么主意,你放我只是?想让我回?到奉州给谢维不?痛快,我宁死?也不?如你的意。”
不?过一瞬,元衍便懂了他的话,立即挥手将剑甩了出去。
只是?下腹遽然一痛。
真不?愧是?一家人。
元衍一脚将人踹开。
几个守卫抬剑便要刺。
“我要活的!”
元衍站不?稳,扶住了树,看?着人堆里的李雍恨声喝令。
既想活捉,守卫们难免畏手畏脚。
李雍决定活下去。
他认同元衍的话,这世上他不?止一个仇人要恨。
他的恨太多太充沛,足够支撑他活下去。
因知守卫们不?敢伤他,李雍便刻意往刀上撞,守卫们唯恐避之不?及,仿佛自?己才是?手无寸铁的那个。
所以李雍轻易就撕开了一个口子,地上翻滚几圈,逾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