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蓁蓁对他这个答案十分不满意,踮起脚,仰着头与他对视,试图用自己的眼神表达不满。
“不行不行,阿月你要帮我!你那个师妹,明明是因为喜欢你才打我的,你理所应当需得为我的脸负责呀!”
“……”
“况且,我现在已经有人身,万一本体伤痕愈合得太慢,人身的脸上疤痕消不掉,我不就破相了吗?!”
她说得振振有词。
四目相对时,也不见丝毫闪躲。
晏知月年龄不大,但在剑宗地位超然,气场又强大疏离。师弟师妹们在他的注视下,大多也会紧张。鲜少有人能同他对视这般久,还一副“你这人怎么这样”的嗔怪表情。
少女生得漂亮,五官弥足娇俏。一双黑黢黢的眼睛,眼神深邃。眼波流转间,却像是有流光划过。
蓦地,晏知月想到了她昨天噙着眼泪,躲在自己身后发抖的样子。
对这小兔精而言,这一鞭确实是无妄之灾。
他心软一瞬,思索片刻,指尖在半空中画了几笔,组合成一道符。
很快,那几道笔画微微泛出光。
一道清朗的声音从符咒中响起:“大师兄?”
晏知月:“稍后送两瓶伤药来扶玉峰。另加一瓶祛疤膏。”
“是。”
得到肯定答复,晏知月一挥袖子,那符的笔画在空中陡然消散。
池蓁蓁心满意足,趁着晏知月不备,一把抱住了他刚刚收回的手。整个人就像是要吊到他手臂上去一般。
“多谢阿月!”
晏知月:“……松手。”
他语气有点冷,池蓁蓁缩了缩肩膀,不敢再试探。
她闷闷地松开手,转过身,慢吞吞爬到了自己的木椅上,毫无坐相地抱住了膝盖,整个人缩成一团,唯露出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有一下没一下地偷看晏知月。
晏知月从剑鞘中抽出那把灰黑色的剑。
他并没有回屋换衣。
……
池蓁蓁在木椅上赖了大半天。
这是很反常的事。
往日,待晏知月练完剑,用不了多久,她就会自行离开。等到不受控制地变成人身、或是饿了、或是夜半喝茶时分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