荪歌收起懒散无骨的模样“太后娘娘纡尊降贵,要与妾聊什么?”
“妾卑贱,恐脏了太后的眼。”
“哀家想与你,与郕王谈一笔生意。”孙太后自顾自与荪歌相对而坐。
荪歌惊讶“妾和祁钰有资格与您谈生意吗?”
字字句句,谦逊卑微。
孙太后抿唇轻笑一声“只要郕王能应允安全将吾儿祁镇接回,哀家愿全力支持郕王登位。”
此刻,孙太后心知皇太子之位无望。
倒不如退而求其次,流得青山在。
百姓归百姓,朝堂归朝堂。
荪歌敛眉浅笑,说不出的嘲讽。
很抱歉,朱祁钰需要的是独一无二的合理和正统。
朱祁镇活着,就是朱祁钰的失误。
“太后此话何意,祁钰从未有不臣之心。”
“您是想以谋逆之罪,将妾和祁钰除掉吗?”
孙太后眸光深沉注视着荪歌“吴贤妃可知京师近来流言?”
荪歌摇摇头“妾居此,人生地不熟,两耳不闻窗外事。”
不用想也知道,朱祁钰的计划实施效果甚佳。
“吴贤妃,你我也算是老相识,打开天窗说亮话,这笔生意,做吗?”
荪歌摇摇头“朝政大事,我一介妇孺着实不敢妄议。”
“竟不知何时起,太后都能左右天命的归属了?”
“妾愚笨。”
荪歌不愿再多言。
朱祁镇,必死无疑。
这一点,她绝不会有任何退让。
不管是为了朱祁钰,还是为了数十万将士,为了大明的江山,朱祁镇都该下去。
他不下去,那些枉死的人,岂不是哭诉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