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陷入梦呓般的深思之中,不断呢喃:“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哪里没有注意到!”
舰长怒道:“我们必须尽快离开东狱——不然都得死在这里!”
护道者断然拒绝:“不行!不能走!”
舰长直接一拳捶上去!
他怒吼道:“你想送死你就跟徐还陆一样跳下去啊!!你拉着我们送什么死?慨他人之慷,去成全你的大义?!你告诉我,我们留在这里,做什么!?”
护道者说:“我是说……我们走不了了。”
整个天空骤然一暗,舰长惊慌回头。
一只遮天盖地的魔爪朝战舰重重的挥下!
……
……
西太苍将刀从一只妖魔的腹部中抽了出来,刀锋划破血肉,声响黏腻。他浑身狼狈,血糊了一身,长发成撂,被血洇湿。有他自己的,有妖魔的,还有那些生死与共的同僚们的。
光似乎只是偏移了些许,他只感觉斗转星移了很多年。他挥刀的动作都变得麻木,鲜热的血洒在他身上,很快就冷凝,一层又一层,永无止境,他也渐渐感知不到杀妖魔的情绪。
这里是上衡城与外界接壤的交界处。
稍稍稳定的天地被一片混乱和残破取代。
妖魔无穷无尽。
他们不断地在时间里往生,而去是有记忆的,一次比一次更狡诈阴险。
西太苍感觉得到手臂酸痛难忍,他近乎要握不住他刀了。
他不敢松手。
从小到大的经历告诉他,握不住刀,死得就会是他。
苍雪很冷。
他的动作僵硬而又机械。
唯一暖的是血。
风一吹,彻骨阴寒。
因为动作太熟练,在某个瞬间,他甚至想起了齐庆酒。
齐庆酒说:“请你去死。”
西太苍恍惚了一下。
他忽然觉得脸上一冷。
接着是无法言喻的痛楚。
他骤然回神,一只妖魔的巨爪硬生生地划破了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