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明煦胸膛起伏得厉害,他在快要濒临崩溃的预感中,挣扎着撑臂想起身,又想说不要,但是右臂打着滑,哪里都湿淋淋的,哪里都撑不住,喉管里也只能溢出嗯吟,
发不出声音。()
就在快要狼狈伏倒的瞬间,时岑短暂接替他,帮他稳稳撑住身体: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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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明煦眼尾红透了,指尖发着抖向前探,徒劳摸到浴球。
“不是洗澡吗?”时岑温柔地哄他,“小时,把浴球捉过来,我帮你洗。”
时明煦轻轻地勾指,不懂自己为什么这种时候还要听话,但等他略微回神时,纱网稍显粗粝的质感已经从指腹滑到胸膛,泡沫又细又密,被流水打散,露出其下泛红的皮肤。
“很快就好,”时岑仔仔细细地为他擦洗,另一手动作没停,指缝里渐渐溢出浮沫,又被冲淡,“很快就好,小时。”
时明煦已经连睁眼的力气都快要没了。
他迷迷蒙蒙地躺着,望向天花板间,灯光也氤氲在水雾里,什么都看不清,整个世界都湿得厉害,潮得彻底,左手掌间感受到鼓胀,在每一下滑动中,不断地提醒时明煦,也传递到时岑那里。
像风间翻涌的浪潮,越来越汹涌,越来越可怖,直至岸边每一粒沙都被席卷,被彻底拍散。
弦断了。
时明煦大脑空白,意识散作一团,四下溃逃。
四肢乃至心脏的力气都被水流冲走了,他眼睫颤得厉害,感受到左手终于离开那里,缓缓地、缓缓地抬举上来。
垂目中,时明煦看见自己的指缝间多处粘连,掌心通红一片,视线再稍稍往下,有一小股恰好滑过手腕内侧,小痣被短暂覆盖。
但很快,又重新露出来。
“怎么办?”时岑低声说,“小时,弄脏了。”
时明煦的声音潮软:“不知道唔,我不知道。”
他实在没力气了,甚至不想再偏头去躲,干脆偷懒闭上眼睛,瞬间重新回到那种极端奇妙的、纯粹意识相连的感受中去——在虚空里,时岑的意识体同他共存,他们亲密无间。
半晌,时明煦重新睁眼时,听见自己问:“脱敏训练,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
时岑一怔,意识到今晚稍稍过分,他没再做什么别的事,任由时明煦将一切后续处理都交给自己,在重新穿好睡衣清理浴室时,时岑才说:“因为我无法抑制想念。”
时明煦声音还有点粘黏:“你想我什么?”
“小时,我们在两个世界,”时岑牵引他的身体到洗漱间,又抬头望向镜子,“好想来见你。”
时明煦张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想念是伴侣间,最难以自抑的一种感情。”时岑声音低缓,他透过时明煦的眼睛,看着镜中那张脸,又伸出手指,点到了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