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诏想了想,还真是有这种可能,所谓的小股蒙古兵可能已经分成开,一部分留在这里,而还有一部分可能去其它地方打草谷了。
“该死!”
周诏心底依旧怒气难愤,那便在这里守上几个时辰,自然会见分晓。
临近傍晚时分,一队数十人,身穿甲胄,身材健壮的蒙古兵骑着战马而来,风驰电掣,每人脸上皆是喜气洋洋,显然这次的打草谷收获颇丰,让人满意。
但是,当策马走近小村落之后,众多蒙古兵开始意识到了有一丝的不对劲。太过安静了,怎么会如此?
按照平日的习惯,自己的同伴此时应该篝火高升,虐杀着软弱的宋人才是。喧闹声音一里外都能听到,怎么今日如此安静了!
“十户长,快看!”
当头的一名士兵陡然之间脸色大变,慌忙指向村落的一侧。
众多的蒙古骑兵倒吸一口凉气,早上才分开的同伴早已经身首异处,而且堆在一起,被筑成了小京观。
京观,古代为炫耀武功,聚集敌尸,封土而成的高冢。
上百颗人头筑成的坟头,最上面瞪圆大眼,死不瞑目的赫然是领队的百夫长!这发现,顿时令四周蒙古兵噤若寒蝉,临近傍晚,残阳如血,红霞殷红,很绚烂。
但是一众的蒙古兵心底有些发寒。
“终于等到你们了!”
此时,数十名蒙古兵这才发现,在京观的不远处,一株古老的桑树亭亭如盖,一名白衣胜雪,头戴银冠,丰神如玉的男子盘膝而坐,他的左手放着一柄长剑,未出鞘!
“你是何人!”
十夫长满面虬髯,身上甲胄铿锵作响,粗糙而有力的大手摸到了腰间的刀柄。
“送你们下地狱的人!”
周诏面容平静,缓缓起身,宛如闲庭散步而来。
此番挑衅,顿时激怒对面的蒙古兵,有蒙古兵怒叱,纵马而来,腰间弯刀如月,凛冽森然,弯刀朝周诏的脖子抹去,马的冲击力,加上弯刀的锋锐,几乎会毫无阻滞切下敌人的首级。
但是,此番这名蒙古骑兵失算了,耳边突兀有铿锵声音响起,战马依旧疾奔,坐上的士兵头颅嘭的一声冲天而起,血泉从脖子狂喷而出,无头尸体尤抓住缰绳骑行。
而白衣男子缓步而行,脸上毫无表情,百枚人头筑成的京观之上百夫长怒瞪,流淌鲜血的瞳孔似乎看着面前发生的事情。
有清冷的轻风吹来,此情此景,在场的蒙古骑兵皆是汗毛倒竖,心底发毛。
“杀!”
周诏突然长啸而起,身体腾转如狂蟒,又灵活如狸猫,锵的一声,长剑出鞘,泛着凌厉寒光,这一次,一众的蒙古士兵终于能看到周诏的剑到底是什么摸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