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澈,你告诉我,我的马在哪里,我得去救我阿爹。”她望着渐暗的天色,面容肃静的说道。
“你疯了吗?南疆的密林你没听说过?有多危险你不知道?”羽澈听了她的话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我知道,就是知道我才要去的。”宁安很平静的看着他。
“我会安排人去,你在这好好的待着,听话。”羽澈语气缓了下来跟她商量。
“可是羽澈,我姓君,他是我阿爹,我不敢想如果他要是出事了,我阿娘该怎么活,她得多么痛苦,她也会死的,我好不容易才有了爹娘,他们多疼我你知道吗?”宁安的语气越来越平静,没有一点起伏。
“小九,我知道,可是~~~”羽澈找不到什么话来安抚她了,他知道他劝不动。
“羽澈,你说我将他们全部留在赤水可好?”宁安抬眼望着河面,指着河中的那些南疆的战船,此时的战船正一波又一波的他们往这边靠近。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羽澈盯着正跟他平静对话的侄女,此时的她明明就在身旁,却觉得她说话的声音很遥远
“我要他们全部留在赤水,羽澈。”宁安再次强调:“对,他们应该留在赤水,也只能留在这”。此时的她看上去有些魔怔。
“好,要怎么做?”羽澈停顿了一下说道。
要是此时有别人听到这对叔侄的谈话,肯定会认为他俩都疯了,那可是十万军队啊,但事实却打人的脸。
当晚,天边的最后一丝残阳隐匿后,宁安带着羽澈和他特意安排的一队亲兵,悄悄地跑到了纳也镇一座靠山的大宅子里,在一处隐蔽的地窖里搬了一百多个黑色的大桶,再伪装成粮草,以最快的速度来到赤水,到了赤水后,宁安在旁边指挥他们全部倒入河内,瞬时黑色的液体以最快的速度向外蔓延,待一百多桶黑色液体全部倒完后,见河面黑色的液体已流向了南疆的战船,液体已将船团团围住,只是由于是夜晚,大家看不清河面的变化,没有人警觉。而这边羽澈早已听信宁安的话命撤兵,所有的战船靠岸,待这些人上岸后,南疆的战船在河中央正威武的摇旗呐喊,以为南陵的军队怕了他们便更加猖狂进攻。
待时机成熟后,宁安手持弓箭,亲自向河里放了九支箭,一次三支,刹那间整个赤水的河面冒起滔天大火,火苗就像一个张牙舞爪的红色恶魔映红了整个河面,仿佛要吞噬着世间的一切,羽澈被眼前的一幕震在了当场,而跟着宁安一起去拿这一百多桶液体的亲兵,更像是见到了最为恐怖的恶鬼般手脚冰凉,呆若木鸡。
怎么形容当时的景象呢?整个南疆的战船在河中即时被点燃,而且逃都无法逃脱,对面的敌军都吓破了胆,战船上的人好多纷纷往水里跳都无法熄灭身上的火焰,河面传来的惊叫声求救声惨绝人寰,船上的人更像是群魔乱舞,就像是到了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般被鬼火刑罚,渐渐地在火海里的人和物全部化为灰烬,一个不留。
这场无法形容的火焰整整烧了三天三夜才熄灭,被当时目睹了这一幕的南疆人和南陵人传为地狱之火,南疆的十万军队活活烧死在了赤水,三天三夜后河面恢复了平静,像这场战争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此时的南疆国内盛传南疆长公主惹怒了神灵,所以将十万军队无端的活活烧死在了赤水,这是神灵的惩罚,南疆本来就善巫蛊敬神灵,而且越传越凶,南疆长公主也被当日亲眼目睹的灵异现象吓得重病一场,因为找不到解释的原因,南疆皇因此要求大巫师向天祈祷去灾以慰南疆民众,减少恐慌。
宁安在那几箭射出后,不顾众人如见鬼的表情和恐惧,飞身上了马,羽澈赶忙反应过来说道:“小九,你没来过,谁问起这事你都不知道,明白吗?”他担心这么违背天理的事情被泄露,让这个才十二岁的侄女背上骂名,事出反常必有妖,就担心有心之人给她安上什么妖女的名号,如果要遭谴责就都他受着吧!
“羽澈,如果我阿爹出了意外,我要整个疆陪葬。”宁安一脸冷漠的说出此话,要是以前他肯定不相信她的话,但现在亲眼见证她不知用了什么让整个河面全部烧了起来,而且还是在水面,知道他有多震惊吗?以往着火都是用水扑灭,而现在火竟然在水面上烧了起来,且越烧越旺,这已经够惊悚了。
“好,如果需要你说,我帮你,熟悉南疆密林的人已经出发了,我知道劝不住你,你注意安全,别忘了有事找我。”羽澈承诺道,递给她一个布包,里面有干粮和水。
“好!”宁安点头,而后挥起手上的马鞭,楼小五紧随其后两人两马往西边急驰。
羽澈则对自己的亲兵下了禁令,揽下了后续的一众后果。
当晚宁安便跟着楼小五进了密林,历时两天在密林中找到了受伤的燕王,届时整个人一松,心里庆幸:还好,还来得及。燕王一行五十人还余十人,都是燕王亲信,索二叔也在其中,只是这些人疲惫不堪,九死一生,身上脸上都挂着彩,楼小五一路都带着药箱,宁安给这些人看了伤后,取出羽澈留给她的干粮和水,给这些人补充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