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的?”苏棠对她这表达颇有不满。
“他怎么说?”钟茉念问。
“没细说,就说人已经醒了,目前没有生命危险。”
“醒了就好。好好的突然晕倒,真是太吓人了。”
苏棠揭开面膜,坐了起来:“我还是觉得不太放心,给他打个电话再确认一下。”
“嗯,那你快打。”钟茉念敷好面膜换了个仰躺的姿势,四仰八叉地瘫在了床上。
苏棠滑下床,移步走去窗边,给冯海铮拨去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他好似还在医院,说话声音很轻:“还没睡?”
“嗯,”苏棠跟着放低了声,“你还在医院吗?”
“在。你哥也在。”
“诉诗姐为什么会突然晕倒?医院有查出什么问题吗?”
手机另一端短暂噤了声。苏棠诧异看了眼手机屏,确认不是信号问题,又把听筒移回了耳边:“冯队?”
“曹小姐醒来后交代过,不让声张,”他话音顿了一下,“但我也不想骗你。”
“什么意思?”苏棠听出了话外音。
“曹小姐她……她身上有伤。”
“外伤?”
“内外伤都有,位置也都比较隐蔽。”
话说到这,苏棠已经听明白了。她皱眉默了片刻,道:“冯队,麻烦你帮我看着点我哥。我怕他冲动。”
“知道了,”他低叹了声,“这有我,放宽心。”
挂断电话,苏棠在对话框里删删减减了数次,给姐姐发了消息过去。
【诉诗姐已经醒了。别担心,她可能就是有点低血糖。】
冯海铮从饮料贩卖机里取出两瓶水,折回病房门前,给站在走廊里发愣的苏棣递去一瓶:“棣哥,喝点水吧。”
苏棣回神看他,慢半拍接过了他递来的那瓶水:“你哥,他还好吗?”
“还算稳定,就是醒不过来。”
“你哥出事后,我就去看了他一次,那一次我也不敢靠近,只远远地瞧了一眼。其实我也不是不想去,是不忍心去看。某些时候,我会产生逃避的心理。想着不是亲眼看见,或许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冯海铮一口气喝了半瓶水,拧上瓶盖蹭了一下嘴角。他点点头表示理解:“人与人之间,有时候反而会因为关系过于亲密,在对方出现意外的时候会产生这种试图蒙蔽自己的心理。跟生理创伤一样,算是一种心理上的自我保护机制。能理解。”
“理解吗?”苏棣的视线转向了病房门上的一小方玻璃处,自嘲般苦笑了声:“我都不能理解这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