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北境一把抓住他手腕,对着我爹一阵痛批。
“你之前既想将亲女卖入青楼,如今也不用摆什么父亲的架子。
“女儿乖巧勤劳却使劲磋磨,恨不能剥肤椎髓。儿子不学无术,好逸恶劳却宠溺无度。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是你活该!”
不但磋磨女儿,竟还想将人卖入那等肮脏之地。
众人听闻,无不对这两父子更加鄙夷。
文人的嘴,割人的刀,很快,大伙儿一人一句,骂得他们抬不起头。
先生也道:“悬牌批责是为了让樊光宗意识到错误,并非说交了银钱赔给同窗便能了事。若连此理都不懂,书读的再多,那也是无用之人。”
先生不由分说,硬是要将樊光宗赶走。
我爹和樊光宗急了,大骂我晦气,灾星。
若非我来,樊光宗顶多被批几句,如今不仅名声扫地,书只怕也读不成。
我心里却没来由地畅快,交完束脩,拉着虞北境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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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道我爹娘最终使了什么法子,竟保住了樊光宗,让他继续留在了学堂。
虞北境也要回学堂去,我一边给他收拾东西,一边叮嘱他。
樊光宗是个爱记仇的,面上许是老实了,需防着他使阴招。
虞北境笑笑,表示不怕。
我却兀自担忧不已。
卖参既然能挣钱,我便想着再进山碰碰运气,婆母死活不同意。
她说那日邻村也有人入山,但却被野兽咬断了双腿,成了瘫子。
而我运气好,不但没事,还挖了参。
但谁能次次那样幸运呢?
我吓的也不敢再去,只能另想别的办法。
婆母身子不好,我无法走远,思来想去,想起从前听走商之人说起,前两年天寒地冻,蚕丝产量锐减。
而今年天气回暖,正适合养蚕,若能养出上品蚕丝,绝对能大挣一笔。
我有些心动,婆母也很支持。
我们这里养蚕的不多,村里人好奇,纷纷来看。
我娘阴阳怪气:“那玩意儿金贵,是谁想养就能养的吗?她一个丧门星,早晚赔死!”
婆母却说相信我能做好,我憋着一口气,对蚕宝宝悉心照料,可不知为何,蚕宝宝们还是病了。
如果救不活,我真的可能血本无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