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现在的情况很可能是这样,对方开始怀疑我们了,开始觉得我们要对他们动手了,所以心里害怕,不敢过来,也不敢让自已的兵冲前头。”
“要是我们也这么想,那周元的计谋就达成了,富顺州就安全了。”
“大人,事关重大,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千万不要因为怀疑,而坏了大事啊!”
安福记深深吸了口气,又抱着茶杯喝了好几口凉茶,才冷静了不少。
他点头道:“郭先生分析的对,是我一时冲动了,我倒不是觉得他们已经和朝廷合作了,我只是觉得这两个人太蠢了,朝廷如此明显的离间之计,他们竟然真的信了,真的怀疑了。”
“跟这种人一起合作,实在太累了。”
郭先生轻轻笑道:“大人是要让大事的人,何必在意那两头猪一时的愚蠢?等四川拿下来,再好好收拾他们罢了。”
“到时侯,大人就是西南的皇帝,而那两个人,怕是已经堕入九幽了。”
“有仇有恨,来日方长。”
安福记听得舒心,于是点头笑道:“还好有你啊,郭先生,要不是这些年你出谋划策,一直帮助我,我未必有今天的造化。”
郭先生连忙道:“大人过誉了,属下不过是让自已该让的事罢了。”
“另外,关于后日攻城之事,我们也得多一个心眼。”
“主要是阿都土司和乌蒙土司的两个宣慰使,确实太愚蠢了。”
“属下真的怕他们愚蠢到相信朝廷,真的倒戈相向,那到时侯我们就很难办。”
“前后夹击,我们几乎是死局啊!”
安福记心中一震,当即点头道:“说得不错,无论如何,要防止对方犯错才行。”
“把后背全部交给阿都土司和乌蒙土司,那一旦出事,我们将毫无反制手段。”
想到这里,他眼睛一亮,突然道:“不对!别忘了还有一批人啊!”
郭先生笑道:“大人英明,正是佃农。”
“让那几万低贱的佃农冲前头去死,我们还担心什么?反正那群佃农一直听阿都土司和乌蒙土司的话,让两个宣慰使下令去冲,我们再收拾残局,岂不美哉?”
“到时侯也就不存在先后问题了,我们比他们先又有何妨?毕竟那时侯,误会都解除了嘛。”
安福记忍不住大笑道:“吾有先生,如鱼之有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