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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几日,家里的气氛很沉闷。
京城遍地是贵人,婆母也曾幻想过虞北境高中之后,被贵人榜下捉婿。
可是这位贵人,似乎并不在意虞北境考的好不好,他似乎为了这位小姐,可以给我们想要的一切。
但他却并不问我们愿不愿意。
虞北境不愿意。
他不用多说,我们也都知道了这件事的利害关系,他干脆不去书院了,就每天待在家里陪我炮制药材。
婆母虽然也没说什么,但终日满面愁容。
那医馆的地契我觉得烫手,早早收在了箱子最里面。
我们一家人表面平静非常,其实每一天都过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但冰迟早是会裂的。
没多久,虞北境的夫子找上了门,进门就斥责虞北境糊涂。
虞北境只是跪在夫子面前,一言不发。
夫子骂一通,又叹一通,最后也只是道:“这岂是你不愿,就能拒绝了的?”
临走,他又说让我们把那医馆早早开起来,否则惹了贵人之怒,只怕后果承担不起。
事实果然如夫子所说,没多久,街面上的医馆便纷纷无故关门歇业。
短短几天时间,诺大个南城,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医病的地方。
邻居们纷纷涌到我家来,央我开馆接待病人。
他们有真的被病痛折磨走投无路的,也有听了不知哪里传扬的闲话的,只劝我早早开门,莫惹了杀身之祸。
我没有法子,终是开了医馆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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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脚下贵人多,即便街面上都传扬我这医馆来历非凡,却还是无法避免有人来惹事。
一日将晚,一勋贵家子弟吃醉了酒,进来嚷嚷着要我替他醒酒,却上来就动手动脚。
恰好婆母身子不爽利,虞北境送她回家休息,医馆里只我一人。
那子弟言语浪荡,我婉言相劝无果,正欲给他来上一针以作教训,大门外忽然飞来一根鞭子。
那鞭子长了眼睛一般,“啪”的一下抽在那子弟不老实的爪子上,疼的他嗷的一嗓子跳了起来。
“你可知这是谁的医馆,有几个脑袋,也敢来闹事?!”
先闻其声,我心中便是一凛。
接着一个火红衣裙的少女款款步入。
她面若桃李,仪态万千,只一眼,就晃得人睁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