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曹吉祥点头哈腰地进来,跪在殿正中间磕头行礼。
他跪的地方还有血迹,但他不在乎。
“曹吉祥,朕有几件事要问你。”
朱祁钰先问他:“季伯家奴,你有印象吗?”
曹吉祥一愣,摇了摇头。
“刘纪、赵胜呢?”朱祁钰又问。
“奴婢没有印象,这几个皇爷怀疑是太上皇的人?”曹吉祥小心翼翼问。
“没有,随便问问。”
朱祁钰反而一头雾水,曹吉祥是朱祁镇的暗子,不可能不知道朱祁镇的布置啊。而且曹吉祥不敢骗朕,他知道的话也不敢隐瞒。
难道是两条线?
那刘纪、赵胜等人的这条线,攥在谁的手里呢?
“王复是谁的人?”朱祁钰又问。
“回禀皇爷,王复可以皇爷的人,也可以是太上皇的人。”曹吉祥必须展示他的价值,才能摆脱困境。
“别绕弯子,直说!”
曹吉祥磕了个头,才说:“王复此人声实茂着,是干练之才,奴婢以为皇爷可用,但不可信之。”
就是说,王复不是太上皇的人,而是文官的人。
那通政司暂时交给他可以,时间久了就不行了。
“告诉王复,受理御状吧,朕是千古仁君,坐得直行得正,让他们查吧,别寒了人心!”
朱祁钰让人去传口谕。
“起来吧。”
朱祁钰缓了口气,幽幽问:“朕听说,你信佛?”
曹吉祥刚站起来,又跪在地上:“奴婢什么也不信,只信皇爷!”
“说实话!”
朱祁钰诏许彬进宫,就是想搞清楚仝寅是什么路数,他总感觉不太妙,从金刀案开始,到这次夺门,背后好像一直有一只推手在推动着这一切,不把这只黑手抓出来,他心难安。
“陛下信道,奴婢便信道,天下人便信道;陛下信佛,奴婢便信佛,天下人便信佛!”
曹吉祥小心翼翼道。
朱祁钰一拍脑门,原主信佛!还被番僧灌顶来着!这脑残!
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宫中还建有番寺,原主经常去祭拜。朱祁镇复辟诏书上数落景泰帝几宗罪就有这条
朱祁钰第一念头就是焚毁,可转念一想,番僧未尝不能利用一番,想想鞑清是怎么控制草原的,未尝不是一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