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完肚子回了灶房的孙老婆子看上面少了个白面馍馍也没在意,只当是苏宏鹏已经拿着吃了。
喊了一声苏北平端饭后就端着饭和馒头回了堂屋。
苏宏鹏向来不怎么识数,所以也没发现篮子里今天的白面馍馍数量不对。
只拿了一个就吃了起来。
呼啦啦的一碗红薯粥喝到肚子里,被红薯的甜味压着,又实在是饿的不行的孙老婆子一点儿也没尝出来自己的粥里面被下了药!
等喝到碗底的时候才看到了零零星星的,还没有化尽的白色粉末。
但她也只当是掉了点什么进去,用筷子搅了搅又喝了进去。
喝完才发觉这最后一口好像有些苦,赶紧吃了两口酸菜压了压。
……
耗子药发作的速度不慢,孙老婆子刚站起身准备收拾碗筷,腹内就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了起来。
之后就是一口吐的喷了满桌,连对面的苏北平身上都被溅上了不少。
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孙老婆子终于倒在了地面上,后脑勺当场就出了血!
苏北平手忙脚乱的出去喊人,但因为今儿陈慕梅家里办酒席的缘故,四邻都还没有回来。
苏北平无法只能自己背着已经开始吐血的孙老婆子往卫生院跑。
结果人还没有进卫生院的大门,孙老婆子的气息就已经微弱的不成样子了。
等放到病床上时,更是只见出来的气,见不到进去的气。
眼看着人就要不成了,王医生问苏北平吃了啥,苏北平也说不上来。
等准备直接用肥皂水催吐的时候,孙老婆子已经咬紧了牙一点儿也灌不进去了。
一旁只顾着害怕和哭的苏北平也不知道帮王医生把孙老婆子的嘴掰开。就这么一折腾,孙老婆子终于是断了气!
王医生探了探孙老婆子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脉,将肥皂水往地上一放。
摇头冲苏北平说了句:“节哀。”
苏北平瞬间跪倒在地,一声“娘啊!”就扑到孙老婆子的尸体旁痛哭了起来。
王医生见惯了生死离别,也没有安慰他。只叹了口气转身出去站在了屋外。
等屋内的哭声渐渐弱了之后,王医生才进来让苏北平把孙老婆子从卫生院背了回去。
这会儿,村里人陆陆续续的从陈慕梅家往回走。
住的离卫生院近的苏有财老婆,一看苏北平背着孙老婆子,还以为是孙老婆子生了病。
问了一句发现苏北平不回话,只肿着一双眼沉默的往家里走。孙老婆子也不像活人一样趴在背上,而是一双手耷拉着好像下一秒就要从背上滑下来一般,才惊觉不对。
“北平,北平!你娘咋了?”
苏有财老婆又大声在苏北平旁边喊了两声。
终于听到了的苏北平僵硬的转过自己的头,眼眶立刻又红了起来:“婶子,我娘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