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鸢瞟了长子一眼,道:“大个子,不是我说你。那陈公子眼看要起势了,往后你莫再兄弟、弟媳的喊了”
“那喊啥?”
“要么像我这般喊公子、陈娘子,要么喊大哥、嫂嫂。”
“他还没俺大,凭甚喊哥哥嫂嫂啊。”
“哎!榆木脑袋,不与你说了。”
“。”长子摸了摸脑袋,不明白翠鸢为啥忽然生气了。
牛车停车处,再往巷子深处走上数十步。
玉侬和猫儿并肩坐在石墩上。
玉侬怀里抱着一个花布小包袱,一看就是猫儿送来的。
“身子好些了么?”猫儿仰着小脸,望着树缝间漏下来的斑驳阳光。
“好多了,姐姐呢?”
“我好利索了。”
“哦公子没有说咱们吧?”
“骂了,骂咱俩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猫儿讲话时露出一抹浅笑。
“这不算骂人呀?”
“他说的是,不达墓地誓不罢休坟墓的墓”
“咯咯。”
“这些天他很忙。后日县尊要去鹭留圩视察,刑房同僚也要过去,他抽不开身,我便做了些官人家乡的糕饼给你带来,叫月饼,专门仲秋节吃的。”
玉侬打开了小包袱,看着里面一块块圆嘟嘟的小糕饼,眼底却是一片落寞,可怜巴巴道:“我不在,也不知虎头他们把节目排练的怎样了,后日便是公子说的仲秋节晚会了现下庄子里一定很热闹吧。”
“你想去便去就是了,又没人拦你,莫在我这里装可怜。”猫儿翻了个白眼。
被一眼识破的玉侬咧嘴嘿嘿笑笑,又小心道:“可明日是仲秋呀奴家能去么?”
“我都不说了,你觉的官人会赶你么?”猫儿酷酷的摆着一张臭脸。
但话里的意思很明确:明日是阖家团圆的节日,知道你自己待在这里心里难过,想来便来吧。
玉侬‘咯咯’甜笑一声,伸出双臂抱紧了猫儿的胳膊,晃呀晃的,“姐姐真好!”
“少对我使这狐媚法子!”猫儿不爽的呵斥一句,抽出了胳膊,又板着小脸教训道:“往后在外需注意举止,特别是外人面前,莫让旁人说说咱家风轻佻!”
“哦哦哦”
“喏,这个给你。”猫儿起身从怀里摸出一根手指长短、外有阴刻花鸟图案的银质细长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