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剑一天也讲不了几句话,似乎是不习惯大段表述,生生又组织了好几息,才接着道:“莫说辽东、中原,早年我浪迹江湖时,走过天下近半州府,也没见过桐山、淮北那般的好地方,东家,做到了”
得,大宝剑一番总结性发言,将话都说尽了,旁人再没什么好补充的了。
两碗烈酒下肚,上身已开始微微摇晃的蔡婳,伸手按住了桌面,以稳定身形,却听她又道:“王爷还说过,要砸了那烂世道,他也做到了吧?”
可这回不等大伙回应,蔡婳马上接道:“烂世道砸烂了,总还要建起新世道,俗话说,蛇无头不行诸位兄弟说,这新世道该以谁为头?”
“自然是初哥儿!”
“弟媳莫非吃醉了?除了初哥儿还能有谁?”
“好。”
一脸嫣红的蔡婳眯眼一笑,“可名不正则言不顺,王爷若要将天下都变成咱淮北那样,仅仅一个王爷的名头便不够啦”
在场众人,小辛早已听出了蔡婳的弦外之音,彭二、周良两人听到此处,自然也明白过来。
几人不由各自对视一眼,最终由彭二压低声音道:“弟媳,我等早在前年东京城下,便有此意!奈何初哥儿似乎对此不太上心,弟媳你说怎办吧?只要你和王妃点头,我等现在就抬了初哥儿去皇城,今晚便登基!”
因醉酒脑袋不如平日灵光的吴奎,终于听明白了,不由忽腾一声站了起来,当即嚷道:“走!抬初哥儿进宫!”
‘哗啦啦~’
这么无厘头的提议,竟真的带动不少人起身跃跃欲试。
蔡婳哭笑不得,连声道:“深更半夜,咱登基给谁看?这皇位又不是偷的,要当这皇帝就光明正大的当,深夜入宫算怎回事!”
吴奎等人一听是这个理,不由停住了脚步,兴奋望着蔡婳道:“那弟媳说,甚日子登基?要不明日?”
“明日铁胆进府呢!”
“那后日?”
“。,吴大哥这般心急作甚,自有黄道吉日!我今日与诸位兄弟事先知会一声,是为了让大家提前做好准备,以防有些不开眼的跳出来添堵。”
“嘿,此事只管放心,谁敢挡俺们初哥儿的路,便是我等的生死仇敌!”
见众将群情激昂,蔡婳愈发豪爽,端了第三碗酒又是一饮而尽。
“好彩~”
只是,众兄弟们齐齐喝彩的声音还未落下,却见蔡婳身子一晃,直挺挺往后倒了下去。
幸而,去而复返的茹儿早早守在了蔡婳身侧,一把将人抱在了怀里。
蔡婳闭着眼,胡乱在茹儿胸口抓了两把,咂咂嘴道:“小狗,你发福了,胸口一点都不结实了”
同在当晚,亥时一刻。
微醺的康石头、赵恒、解天禄、祝德恩等人步出东京城内最奢华的丰乐楼。
这顿饭,是康石头请的,但席间氛围,却不那么美
今日晨间,钟怡终于与家人相认,来接她的,是她的胞弟钟炎。
兄妹二人幼年时关系极为深厚,相认后自是少不了一番抱头痛哭。
康石头自是为解天禄和钟怡高兴,便约下了今晚摆酒丰乐楼,一尽地主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