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这些,众文吏一窝蜂便冲了上去。
采薇阁这种地方,自然有巡夜小厮、护院丁壮,不过听闻是县衙的人内部起了冲突,并没有贸然插手,而是第一时间跑去了白玉堂禀告。
已经睡下的蔡婳连忙穿衣起床,登上二楼露台,遥望妙玉阁。
蔡二却已更早的站在了此处。
粗略看了一下战场形势,蔡婳招来茹儿低声吩咐道:“去前院,告诉西门押司,陈马快与人打起来了。”
蔡二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妹妹,道:“又不管咱家的事,你多此一举作甚?”
蔡三眯着眼盯着那边,道:“是不管咱家的事,我这也不算插手吧?”
“呵呵。”蔡二仔细打量一阵,忽而爽朗笑道:“婳儿,我觉得近日你身上多了些人味。”
“我当二哥这话是夸赞了。”蔡婳淡淡一笑。
蔡二笑着摇摇头,再次看向了热闹处,同时道:“你在爹爹面前把他说的世间少有。可现下呢,真是个能惹事的角色,当差第一天便与同僚大打出手!还是太年轻了”
“二哥,未必。上午我刚与他说了当今桐山县的情势,晚上他便和张典史的下属来了这么一遭。这么一来,他便是自绝了攀附官员的机会。你说,这会不会是他纳与咱家的投名状?”
已逐渐有了迪化迹象的蔡三分析道。
陈小哥动手时还真没想这么多。
听妹妹这般讲,蔡二不由又认真地看向了妙玉阁,可紧接着,眉头便皱了起来。
不待他出声,蔡婳也看到了稀奇的一幕,不由气道:“玉侬!这个傻姑跟着瞎凑什么热闹!”
妙玉阁内,战况正酣。
姐儿们的尖叫、张文才的哀嚎、陈初的嘶吼交织成一首安详恬静的夏夜交响曲。
不过,当陈东林等援军抵达后,战场形势发生了逆转。
双拳难敌四手,陈初弃了已瘫软在地的张文才,只薅住冲在最前的陈东林,一拳一拳往脸上揳!
只几下,陈东林的面皮便被鼻血糊了一脸。
不过陈初也挨了好几下,身上蔡二的湛青长衫也不知被谁扯破了。
妙玉阁外几十步,正坐在四季桂后与翠鸢说悄悄话的玉侬,听到院内喧哗,顿时八卦之火熊熊燃起。
连忙踩上青石踮脚看了过去。
“打架了打架了。”玉侬站在青石上拍手雀跃。
可紧接着,玉侬发现不对了,那被众文吏围在中间的高个子,咋恁像陈初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