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楚王积威已久,他们便是觉着其中有误会,也不敢上前阻拦。
倒是赵恒,犹豫两息后起身欲替解天禄说话,却被康石头一把拉了回来。王爷若要打解天禄军棍,直接喊‘来人’就行了,哪里用的着说‘本王这就喊人过来’这种话啊。
果然,钟怡见楚王‘真的’要动手了,钟怡再顾不得窘迫害羞,当即跪地道:“王爷莫打!奴。奴家,心里是愿意与解大哥为妻的。”
说罢,终是没忍住看了解天禄一眼,犹自道:“只要解大哥不嫌弃奴家失了名节。”
这一句,说的曲曲折折、凄凄切切,似乎十八年来的颠沛心酸都包裹在了这一句中。
莽直汉子,解天禄无端鼻子一酸,双目泛红,死死盯着钟怡道:“妹子!我对天起誓,往后在这世上,再不许人欺你分毫!”
钟怡闻言,泪水滚滚而下。
旁边一众袍泽,经历了喜悦、紧张、担心后,见此一幕,不少人都跟着红了眼睛,年轻小的赵恒更是泪水涟涟。
一旁的康石头自是知晓这位年轻下属的身份,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听王妃讲,你已有了意中人?”
康石头和秦胜武乃八拜之交,秦胜武是王妃表弟,是以康石头的跟脚,大伙都知晓,他登门拜访王妃一点也不奇怪,想来是因此听来了这消息。
赵恒抹了抹泪,道:“嗯,石头哥,我想结婚了”
“哈哈哈,结便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到时我去给你做傧相!”
还坐在木桩上的陈初,见结局圆满,哈哈一笑起身,转头对随行属官道:“到了东京,找王妃支一百两银子,给解营正做贺礼。解营正大喜日子,本王去不了,但礼金不能忘。”
解天禄咧嘴傻笑,在钟怡轻轻拉了他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连忙同钟怡一起俯身一拜。
这既是谢这贺礼,也是谢王爷这个媒人。
我吴贡身为主帅,觉得自己要说点什么才好,不由朝解天禄斥道:“王爷赐,连声谢都不会讲么!”
解天禄闻言,便要再跪,却被陈初托住了胳膊,后者随即转头看向了吴贡,“吴督帅,解营正大婚,你不表示表示么?”
“。”
吴贡噎了一下,历来只有下属给上官送礼的,哪有上官为下属送礼的。
但楚王说到了这儿,他也只能道:“表示,自然要表示,待回了荆湖路,便送他一份贺礼。”
罗汝楫可比吴贡有眼色多了,马上道:“大战过后,有喜事,本官也奉上一份贺礼,沾沾喜气。”
嗯,不错,楚王一句话为解天禄这个即将组建的小家庭,带来了丰厚的启动资金。
一轮皎月高挂中天,左近将士听闻喜讯,纷纷赶来贺喜。
一时间,起哄声、笑闹声连成一片。
此刻,淮北军、安丰军、临安军似再不分彼此。
解天禄只顾和众多恭贺袍泽拱手道谢,钟怡却感激的朝楚王又行一礼,低声道:“奴家同解大哥谢过王爷好意。”
陈初无声一叹,却道:“好好活着,你们是无数将士抛洒热血救回来的,你们好好生活,才不枉将士们一腔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