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得了战场,作得了诗词。早在桐山为胥吏时,便得了蔡娘娘的青睐,这样的人物,那字一定是极好的!
这姓刘的,不知从哪找了个学童胡乱写了这几字,来冒充楚王笔迹!
不过,不管旁人怎想,这些和楚王一家有过交集的蔡州居民,最后总会不约而同的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当年,我便看出来了,王爷(王妃)面相贵极,早晚当皇上(皇后),你看,现在马上要应验了吧!”
若遇到对楚王过往更了解的人,在这时也会补上一句,“我比你知道的还早!给你们说个事早在阜昌七年,桐山境内天降白牛,为祸乡里,那白牛足有两间屋舍大小,有千钧之力,声震百里,便是号称淮北第一猛将的姚将军都不敢近前!”
“此事我也隐约听过。后来怎了?”
“自然是楚王出手了!他提一柄丈八铁戟,与那白牛鏖战两天两夜,斩牛首于栖凤岭!还了桐山太平。”
“咳咳。你说的未免太过离奇了吧?”有求真精神的听众若质疑,马上有人激动道:“你懂个屁!楚王乃天子降世,经历自然非凡,你这等凡夫俗子懂啥?”
“对对对!这白牛还真不是杜撰,我有一兄长在冶铁所机扩局当差,我听他说过,那白牛被斩后,心脏都被楚王刨了出来,如今一直泡在机扩局一口大缸中,以桐油浸没对了,那白牛心肝乃铁铸!听他说,王爷多年前便指示机扩局的大匠研究此妖兽的心肝,谁若能复制出来,赏银万两,时至今日,那赏银依旧没人能领走”
“竟这般神奇?”
相比民间沸沸扬扬,东京城内则是另一番景象。
淮北系出身的文武官员最为淡定。初哥儿称帝,他们作为从龙元老,自然少不了该有的荣誉和权力。
可以说此举是任人唯亲,但现实层面中,搭建统治架构时,陈初当然会优先考虑那些已经经受过考验,熟知对方品性、能力的人。
历朝历代不能免俗,出身于南阳左近的汉光武皇帝麾下的云台二十八将,十几人出自南阳。
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大多出于秦王府旧臣。
即便到了后世,依然如故。
是以,对于自己以后的安排,大家都不算着急。
但另一件事
正月二十五,散朝后,陈景彦、陆钦哉、张纯孝等重臣连袂去往了紧挨皇城的枢密院。
一直拖在朝臣后方蔡源和杜兆清谈笑的同时,眼神一直没离开过前方三人。
杜兆清大约瞧出点什么,不由朝蔡源一拱手道:“蔡相若有事请自便,下官去仪鸾司看看准备的怎样了。”
仪鸾司管理着皇帝仪仗,杜兆清身为陈初亲自提拔的官员,早已不忌讳谈起为新君登基筹备之事。
蔡源却望着鱼贯进了枢密院的几人,笑道:“杜尚书身为礼部之首,该准备的何止仪仗,兴许楚王还有更关心的事,你我不如一同见一见楚王?”
“这”
杜兆清似乎是不想趟这趟浑水,却见蔡源目光如炬望向自己,终道:“也好,请。”
枢密院值房内,陈景彦一行屁股还没坐热,听到蔡源也来了,不由默默对视一眼。
坐在上首的陈初,对两拨人的先后到来似乎并不意外,只道:“蔡相来的刚好,陈大人为新朝选了几个国号,蔡相也来参详参详。”
蔡源接过几张写有国号的纸看了看,却道:“陈大人家学渊源,学富五车,依陈大人之意该取何字?”
早已有了腹稿的陈景彦道:“当初,元章封地便属楚地,又以‘楚’封王,以本官之意,可称大楚,以示一脉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