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局里那些不堪的传言是如此地让人无法接受……可是,为什么采萍儿会有他的私人电话?为什么他晚上会出现在那里?为什么采萍儿第二天就不见了?
顾诗云显然看出了女儿的异常:“你怎么了?”
段夏并不打算让妈妈也跟着糟心,她仰起头,收拾好情绪,整个人又平静了下来:“我只是有点想爸爸了。”
第二天一早,段夏径自走进单瀮办公室,她还没开口,对方就递过一张申请表:“巧了,正找你,下周有一个全省刑侦科技应用研讨会,你整理几个案例,让老罗带你去参加。”
段夏低头瞄了一眼,但没有接:“你想支开我。”
“我不去,”女孩秀眉一蹙,难得和领导顶嘴,“谁爱去谁去!单队,我来找你,是因为我想看段队最后那几个月的笔记,我知道有一部分笔记是送来局里的,里面或许有和采萍儿相关的信息。”
单瀮沉默良久,才哑声道:“不希望你参与,确实是我的私心。”
段夏从警服上撕下那条警号,放在了单瀮的桌上。
“它只是一串号码,”女孩眼神灼灼地盯着单瀮,“号码本身并没有意义,意义在于它承传的精神。”
“你可以用‘我能力不够’为理由拒绝我,但不能用‘我是他的女儿’拒绝我。采萍儿一案至今,尸体ID是我定位的,蒋遇是我找到的,我认为我有能力继续跟进这个案子。”
“队长,我非常需要一个真相。”
只有真相,才能清洗所有的谣言与猜测。
也只有真相,才足以祭奠所有的鲜血与忠诚。
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单瀮瞪着不请自来地林鹤知:“说多少次了,进我办公室要——”
“敲门?”林鹤知打断他,“我他妈敲你脑壳。”
单瀮:“……”
“都传到我们法医组来了,什么‘段重明可能和采萍儿的死有关’,”林鹤知难得有些激动,似乎都被气笑了,“一个搞了二十多年侦查的老刑警,决定偷偷摸摸做点见不得人的事,直接在案发地点门口留下自己的身份信息?”
“他们自己干不干得出这蠢事我不知道,但我就告诉你段重明不会。”
“你看看采萍儿的那本笔记,段重明的电话号码是铅笔抄上去的,抄录在空白边角——其它所有字都是水笔写的——这个手机号边上,她没有标注联系人名,说明她只是临时一记。”
林鹤知语速越说越快:“因为有个私人号码,就有人判断两人关系匪浅。可是,什么样的情况下,你会临时把号码抄在本子上,而是不是手机里?我认为,当时采萍儿在打电话,她在一个电话里获得了段重明的私人手机号,所以顺手记了下来——这号码不公开吧,问题是,谁告诉她的?”
“不管采萍儿出于什么原因联系段重明,段队同样认为,两人有私下见面的必要——那么,这件事大概率与段重明当时关心的案件有关。段重明当时在忙哪个案子?徐子珊,对吧?但最后在追捕罪犯的时候,他死于一场意外爆炸——我要看那个案子,单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