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
老跟张沈飞一起下棋的老汪头儿很高兴,具体表现为要请张沈飞吃饭。张沈飞自然是却之不恭。
两人放学后,张沈飞戴上手套,雷锋帽,骑着自行车,载着老头儿就出了燕京大学大门,一路弯弯绕绕之后,自行车拐进了文昌胡同。
车子进了胡同一直往里走,到了一個蛮子门的四合院门口,老汪头儿让张沈飞停车。
张沈飞把车子锁在门口,跟着老汪头儿往里头走。院子里种了不少花草,即便是冬天,有些依然泛着绿色,张沈飞虽然不懂花花草草,但也看的出这些植物跟阎埠贵的不同,都是实打实的好东西。
他忍不住东瞧西看,看了花草看摆设,总觉得这四合院虽然只有两进,但可比他们的大杂院气派多了。
不过,这老汪头儿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独住这样的小院??张沈飞思索着。
“小子,没点儿规矩,去旁人家里有什么乱看的吗?”老汪头伸手,在他眼前慢腾腾地挥了挥,“都说你们四九城人重规矩,我看也不然。”
老头儿说着啧了一声,一副很是看张沈飞不起的样子。
“嗐,规矩不规矩的得看跟谁。就您老???”张沈飞上下打量了一番老汪头儿,“见天儿的下棋耍赖的臭棋篓子,我跟您规矩的起来吗我???”
“谁耍赖了?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老汪头儿直接就是否认三连。
张沈飞不依,非得跟他掰扯个清楚,掰着手指头数着最近这几天老头儿耍赖的次数。
两人一边说,一边脚下不停,很快就进了屋子。
屋子很大,装修倒是很简朴,都是这个年代的常见装修,唯有墙上挂着的两幅字画,彰显出几份文人的气息。
老汪头儿进门就瘫在椅子上,朝着张沈飞摆手:“喝水自己倒,到我这里就跟回家一样,不用拘谨。”
张沈飞也没客气,先把手套和帽子摘下来,走到桌子那里,拿起几个茶叶罐子研究一番后,选了大红袍,抓了两大把放在两个玻璃杯里,而后注入热水。
两杯茶水一杯给了老汪头儿,一杯则是自己握在手里,吹走茶叶沫子,啜饮。
“一杯茶水半杯都是茶叶……”老汪头儿眉头一跳,“有你小子这么泡茶的吗??”
他这可是上好的大红袍,这小子这么弄,简直是牛嚼牡丹!!!
张沈飞却不以为然:“中午困的慌,浓茶才能解乏。”
“解乏?我这可是母树大红袍!!!”老汪头儿吹胡子瞪眼。
“所以呢?”张沈飞面无表情。
老汪头儿一时气急,但瞅他那副神情,意识到自己是在对牛弹琴,也就不再说什么。
他不吱声了,张沈飞却还有话说:“老头儿,不是说请我吃饭吗?咱们去哪儿吃?”
“还想出去吃?你想的美,当然是在家做!!!”老汪头儿放下茶杯,挽起袖子就要去厨房,扭头又看了张沈飞一眼,“还不跟着过来厨房打下手。”
厨房里,
老汪头儿切菜剥蒜,显得游刃有余,看样子是个经常下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