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满了,洛胥手指微蜷:“所以这杯酒是用来哄我开心的吗?”
江濯又撑起脸,不过这次是看着祂的:“这么好哄,那我再请你喝五六七八杯好不好?”
洛胥手轻抬,把酒饮了:“不好。”
江濯说:“那么敢问,要如何才能让你开心呢?”
洛胥侧头,那目光很直接,从他微笑的唇角,逐寸看到他微醺的眼眸:“以后每顿酒,都跟我喝。”
烛光里落了虫,“嗡嗡”细响,那着了的小薄翅被火舌舔舐,挣了几l
()下,终于还是败下阵来。
店小二过来添茶,殷勤道:“两位仙师,那边街景好,要不小的收拾一番,您二位过去坐?”
江濯道:“不必麻烦,再来几l坛酒吧。”
桌上还有杯子,但江濯只要自己的,他们就用这一只杯子,分了那几l坛酒。这场豪饮实在尽兴,到最后,是江濯先醉了。
夜已深,堂内清冷,那店小二熬不过他们,早伏在桌上埋头睡了。江濯要上楼,经过柜台的时候,歪了头,把人家的灯给吹了。
“这下没事了,”他慢吞吞上阶,“这下谁都看不到你了。”
洛胥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我不能让人看见?”
江濯说:“是啊。”
洛胥道:“记得还挺清楚。”
江濯说:“令行!”
洛胥扣了人,从后把他一抬,轻轻带到了楼上。他双脚离了地又落下,像踩在云上:“太——”
他只说了一个字,就像长了记性似的:“我没叫,你不许亲。”
洛胥俯首问:“这也记得?”
江濯道:“记得,记得很清楚。”
大家的屋子都挨在一起,安奴第一晚住客栈,没舍得散架睡觉,正躺在床上感受做人的滋味,听见外面有脚步声,立刻爬起来,悄声问:“是江兄和洛兄吗?”
江濯盖住洛胥的脸,对那门说:“不是,不是洛兄,是太——嗯,我不能告诉你。”
安奴很糊涂:“我听不懂,江兄,你喝醉啦?!”
江濯说:“好笑,什么酒能醉少爷?你拿逍遥行来,我还能跟你喝——”
洛胥手臂一用力,把人抱了起来,直接带进了门。安奴还在说:“不喝了不喝了,江兄,这么晚了,赶紧休息吧……”
门合上,江濯足尖挨不着地,腾云驾雾一般,更晕了。他终于比洛胥高了,只是腰间很紧,紧得他快喘不上气。
“令行,”他胡乱念,“泰风!”
黑暗里,洛胥露出点本色:“以后的酒都跟我喝吗?”
江濯说:“不喝。”
洛胥道:“不喝就下不来。”
江濯只好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