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仿佛会发光。
不!它就是在发光。
黑白相间的水墨画上,用晕染的黑色画着几根点缀舞台的蜡烛。
许纯良分明看到那些蜡烛在燃烧,在闪烁。
在蜡烛的照耀下,许纯良终于看清了画中人的脸。
正是刚刚被自己一把一把剥开的那些面皮。
“会是你吗?”许纯良伸手向山水画摸去。
一股冰凉之意传入手中,许纯良的手无比诡异的伸进了那幅画中。
冰凉、麻木、纯粹的不祥之意。
突然,许纯良感觉有一双冰凉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然后是更多的手,他们抓着他的胳膊,想要把他拉入画中。
许纯良用力向后一拉,将手从画中拔出。他的手上多了些脏兮兮的手印。
想起戏楼变成人头后眼皮下钻出的那些纠缠不清的手臂,想来他们之间应该有着什么特殊的联系。
许纯良若有所思。
“我明白了,我早就死了……”
“樊城的十万人都死了,死的干干净净,那是一场灾厄,所有人都无法控制的灾厄。朝廷体恤我们,为我们造坟,还请了最好的戏班子为我们唱戏……”
“陛下英明!!!”
“这个坟墓是我的。”
戏台下传来那位小旗的声音,许纯良转头,看到他走到刻着自己名字的墓前,荒坟自动裂开,他躺了进去。
许纯良正要出手阻拦,瞬间心有灵犀一般转头,
看向身边的那幅画。
一个灰黑色的身影缓缓在画中浮现。站立在戏楼的人群角落里,灰暗、渺小。
一点都不起眼。
但许纯良还是认出了他。
“这么说……?”
从戏台上飞掠而下,许纯良落到那一片荒坟前,一刀劈开荒坟,果然,坟中躺着一个一身黑衣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