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侄子啊,这道观……”
赵贵山刚想说这原本破破烂烂的道观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变成现在这副古朴雅致、典雅厚重的模样。
可是刚一张嘴,他却忘记了自己想要讲什么。
有关原先道观的记忆就好像从来不存在似的。
这道观原本不就是一直这样吗?
赵贵山眨巴了一下眼睛,总算把思路理清楚了。
“大侄子,当初给你办学籍上高中,咱们村委可是出了不少力。如今你学有所成,而且还是名校毕业生,我们整个村子都以你为荣啊。”
“是啊,多亏了赵叔的帮忙。”苏晨微笑道。
赵贵山说:“我就直说了啊。咱们村的情况你也知道,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些年的经济虽然好了点,但大家的口袋里还是没什么余钱。
“半年前,白总来咱们村考察,看中了这片竹海,想要在咱们这儿修建一座旅游度假村。你想啊,一旦这个度假村建成,来了游客,不仅可以给我们村解决就业问题,还能盘活当地经济,可谓是一举两得。”
苏晨点了点头道:“的确是件好事。”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座道观。”
赵贵山笑着说,“咱们这座道观呐,位置不偏不倚,恰恰好位于这片湖畔空地的中央,依山傍水、环境幽静,若是能把这座道观移到别处,让度假村修建在这儿的话,不仅能够节省工期、节约资金,还能使住在度假村的游客获得最好的观景体验。”
师父刚走,这帮人就上门来,他们打得什么主意,苏晨一听就明白。
只是此前,老道士愣是一句话都没向他透露。
看来,师父已经默认了道观的未来由他做主。
“大侄子,你放心,白总那边已经给出了两个补偿方案。第一个,就是另找一个地址重建道观,就按照现在的样式原封不动。第二个嘛,按照市场价给予拆迁赔偿,有了这笔钱,足够你在省城买一套房了。
“我个人推荐你选第二个。毕竟就算重建了道观又如何,你堂堂重点大学的毕业生,何必窝在山沟沟里守着道观,是吧。”
赵贵山满面笑容,自以为这一番说辞铁定能够打动苏晨。
可谁曾想,苏晨却冷静地摇了摇头说:“抱歉,赵叔,这道观是师父留下来的珍贵遗产,我唯一能做的是让它发扬光大、代代流传,而不是在师父死后就立刻将其贱卖。请您以后莫要在我面前再提及此事。”
“啊?”
赵贵山一愣。
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拒绝地这么干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劝呢?你要是成天守着这破道观,连媳妇都娶不上,一没钱二没房的,谁家姑娘愿意嫁给你?你赵叔是在替你考虑啊。”
这时,一直未曾说话的白青竹忽然道:“你毕业于哪所大学?”
“杭城。”苏晨道。
白青竹说:“现在还没找工作?”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