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年,他见过小孩不少次。
但是从未见过小孩和谁亲近,更别提说话。
如果不是医生做过声带检查,他甚至怀疑小家伙是个小哑巴。
没想到。。。。。。
阮夏也愣了下。
按理说,以安安过往的诊断和侧写,他拥有重度的自闭症和极强的情感认知障碍,因为从小惊惧过度加上外界的干扰,整个世界认知都是碎片化的。
也就意味着,他不可能会主动向任何人显露出社交倾向。
那为什么会对第一次见到的她显露出善意?
小孩仰着头,安静地看着她,并没有将手收回,只等待着她的接受。
阮夏笑了下,小心翼翼地收下,声音很温柔:“谢谢,我很喜欢,所以,愿意和我去聊会天吗?”
小孩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只是安静地跟在阮夏的身后,随着阮夏踏进了柔软温暖的咨询室。
两人的身后,周晴微微垂着眸,不知想些什么,只手指一点点收紧。
心理侧写和诊断的过程有些漫长。
尤其是安安的心理情况格外复杂,但智商又有些出乎意料的高。
结束的时候,安安安静地躺在躺椅上睡下。
了解了大概情况,阮夏从咨询室走出来时,彻底敛去了笑意,声音也透着严肃:“安安的情况并不好,我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如果他早点接受正规治疗,也许不会恶化到这个地步。”
她说完,周晴红着眼哭出了声:“都是我不好,刚去国外的时候,我的日子太艰难,安安跟着我吃了太多的苦,我们也找不起合适的心理医生。。。。。。”
“不是你的错。”顾时宴微皱着眉,他递给周晴手帕,嗓音却很醇厚体贴:“别哭了,当初的事都已经过去了。”
阮夏垂下眸,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陈杂。
周晴和顾时宴那点子棒打鸳鸯的破事,她听的都腻了。
如果她不是这个凄美爱情故事里的炮灰,她甚至忍不住给两人鼓个掌。
可问题是,三年了,她顶着各种冷嘲热讽的目光守了三年的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