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格不在,你们四姑娘也不在?”他进门这么一阵子了,就几只畜生和一个丫鬟出来见人,色赫图家也太怠慢了些。
小桃的眼神怪异,“三姑爷见我们四姑娘做什么?”
喜塔腊·达穆这才反应过来自个儿问了什么蠢话,一甩手大步往外走。
小桃却不想他误会自家姑娘失礼,忙道:“四姑娘也在前头广聚酒楼里。”
等喜塔腊·达穆直直的穿过红福记到达广聚酒楼时,如愿问到了崔先生和四姐儿、五姐儿的行踪,却又被小二拦在了一楼,“这位爷,三楼在谈事情,我们掌柜的吩咐了的,是极重要的事,不许外人打扰。”
喜塔腊·达穆怒目望去,“外人?我是红福记少东家的姐夫。”
“哦,原来是七爷的姐夫,”小二更客气了些,只还是拦着不让进,“真是极要紧的事,除非是七爷本人过来,否则谁也不行,请爷体谅则个。”
喜塔腊·达穆忍着气坐在一楼,只等了大半个时辰,才等到崔先生、四姐儿、五姐儿、金掌柜、郭掌柜并一大群他认不得、却穿着光鲜的人从三楼下来。
“三姑爷?”崔先生微微惊讶,又不那么惊讶。
喜塔腊·达穆沉着脸嗯了一声,见此处外人太多,没有立刻说什么问什么。
“姐夫。”四姐儿和五姐儿唤了一声,又继续同崔先生和金掌柜几个道:“事不宜迟,咱们先把契书送到官府去盖了红印,就开始挑铺面。”
金掌柜几个见喜塔腊·达穆沉着脸站在一旁,一个个极有眼色的道:“四姑娘、五姑娘还有崔先生,你们自去忙,大家一条街上做买卖的,都不是外人,不着急,我们信得过七爷,也信得过三位。”
四姐儿和五姐儿屈膝道了谢,各个掌柜也各自告辞离去。
崔先生让四姐儿和五姐儿自去忙,自己领着喜塔腊·达穆回院子里说话。
“玉格真走了?”喜塔腊·达穆皱眉道。
崔先生点点头,“自然,七爷领的是赈济灾民的差事,这赈济灾民的事最耽搁怠慢不得,慢一慢,或许就是几条人命。”
喜塔腊·达穆的脸色更黒沉了些,崔先生这话几乎个个字都点在他头上。
不过崔先生脸上的笑还是客气温和的。
“三姑爷不必担心,咱们的人手本来就要分到各处行事,七爷考虑事情最是周到,这赈济之事,除了七爷那处,就是我这处的差事最要紧,七爷早上走得急,身边带上了铁保和忠格二人,三姑爷和大勇就跟在我这处,三姑爷放心,两处最紧要的地方都有人帮着看着,不会让三姑爷对雍亲王没有交待的。”
喜塔腊·达穆的面色难看至极,跟着他和跟着玉格能一样吗,王爷或许会问几句后方之事,但更关心的必定是前头的玉格如何行事,这是把他在王爷面前回话表现的机会拱手让给了别人。
崔先生可不管他面色如何,若无其事的接着道:“咱们今儿从芙蓉记又挪了两千两银子过来,西四牌楼的众商家给七爷面子,又给筹了一千两银子,这就是三千两银子,三姑爷下午没事的话,就陪在下走一趟晋商会馆,这是郭掌柜帮忙牵的线,咱们或许可以从那处买些便宜的盐。”
“芙蓉记?什么芙蓉记?”
“哦,”崔先生一点不隐瞒,笑着语气平淡的道:“咱们七爷和四姑娘打算新开的铺子,本钱作价一万两银子,各位商家给面子,都愿意参一股,但前期用不到这么多银子,所以就先挪出来做赈灾之用。”
喜塔腊·达穆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崔先生笑着接着道:“三姑爷或许不知道,咱们七爷要做什么生意,只要放一句话出去,就能筹到不少银子,大伙从来不怀疑七爷的眼光,不过也真是,但凡七爷说的做的生意,真是件件都是赚钱的,这一间往后的成就或许不在红福记之下。”
至于他的前程,呵,指着七爷升官,还和七爷拿乔,这前程也只好梦一梦了。
若不是看在七爷的面上,他都未必能接到这件差事。
而七爷若不是顾及三姑奶奶,早出手处置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