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爹爱赌钱,小的怕他把小的兄弟二人的工钱全拿去赌了,所以还想借着买股票的由头,私下藏些工钱起来,小的娘身子不好,福盛媳妇怀了身孕,也需要补身子,将来生孩子养孩子也都要钱。”
说得倒是很实在,但,“果真如此?或者说,仅此而已?”
江福荣低着头闭着嘴,看不清面目神情,江福盛则是又感动又越发的着急起来,“请大人明鉴,真的只是这样,小的的哥哥一向忠厚老实,小的和小的哥哥小时候没少被人欺负,也没少挨打,但小的和小的哥哥从来没有报复过谁,请大人明鉴啊!”
说完,江福盛眼眶湿润的砰砰砰的连磕了好几个头。
然玉格只看着江福荣,“你自个儿说。”
江福荣沉默了好一会儿,再开口,仍旧是低着头并不与玉格对视,只声音有些沙哑凝涩,“是,小的弟弟、说得是,小的、冤枉,请大人、明鉴。”
“你抬头,看着我说。”
江福荣顿了顿,虽然抬起了头,但眼神还是有些闪躲回避。
所以是假的。
这一切真是他有心算计的,并且并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
但,玉格的气又奇异的稍平了一些。
谎说得这样的、一目了然,也是真的老实人了。
“你先下去吧。”玉格对着江福盛抬了抬下巴。
江福盛担心的看了江福荣一眼,神色担忧,但又不敢违背玉格的吩咐,怕更惹怒了她。
打发了江福盛后,玉格把屋内站着的叶三明等人也打发了下去。
江福荣已认命般低下了头,玉格却闲话般问道:“福盛是你的弟弟?”
“是。”
“你倒是个有担当的兄长,”玉格说完又问,“怎么你的弟弟已经娶了亲,即将生子,你这个做哥哥的反倒没有成亲?”
江福荣沉默了一会儿,道:“小的脸上有道疤,不好说亲。”
玉格直接略过了他的话,又问,“家里的钱只够办一门亲事?”
江福荣没有回话。
玉格也不需要他回话,接着道:“你脸上的伤是你爹打的?”
江福荣又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得回了一声是。
玉格已经差不多把前因后果串起来了,只是还有一点,“你们爹,这样对你们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你什么时候起的这样的心?”
其实,按玉格所想,他们动手的最好时机应当是江大球答应他们来台州的时候,在路上,或者刚到台州之时,才是真正的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