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格点完菜后,又要了一小壶酒,便牵着大铁坐到了最外头的一张桌子处。
广场上的烧烤摊子,除了各个摊子烤烧烤的那一处外,别处都没怎么点灯,只借用玉环楼各大商铺的余光便尽够了,昏暗明亮度刚好,从远处看,能瞧见各人大致的轮廓身形,但再往细看,看五官面目,便模糊不清了。
如此,玉格便不用撑起温和的得体的,谁也挑不出错的微笑来。
摊主很快便送了酒和几个凉菜过来,后续的菜也上得极快,毫无疑问是把别的客人的菜都压在了后头,先紧着她的来。
玉格的嘴角微微勾了勾,所以说,人的努力总归是有点儿用处的。
玉格微笑着对摊主颔首表示感谢,而后将大铁的一份往大铁面前推了推,示意它可以吃了。
大铁两只肥厚的爪子左右开弓,大快朵颐,吃得十分痛快且投入,对于白灼虾,更是像吃糖豆一般一抓一大把,一把十好几个,叫玉格只看着便心情愉悦起来,捡起一只虾慢慢的剥着,心里也宁静而踏实下来。
夜色沉沉,除了各烧烤摊的热闹喧嚣外,还有广场外道路上的辘辘车轮声,是晚归的行人,玉格坐在边缘的位置,倒是觉得这车轮声更近些,也更入耳些。
人力车来的少,走的多。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切终究是归于沉寂的。
玉格脸上的笑又慢慢淡去,抬头看向天上的繁星。
星子璀璨,月亮便细细弯弯,光芒虽然好似被抢夺而黯淡了许多,可那钩子瞧着也是十分尖利而冷硬的。
唉,玉格轻叹一声,随风正好传入了坐着人力车回酒楼的九阿哥的耳中。
九阿哥一抬下巴,身旁跟着车夫跑的随从忙示意车夫停车。
九阿哥坐起身子探出身来,定目细瞧了一会儿,而后挑了挑眉,伸手示意自个儿要下车。
“还真是你。”
玉格一抬头,便见九阿哥带着人站到了自个儿面前。
真是、倒霉。
玉格撑起笑来,起身见礼道:“玉格给九爷请安。”
“免了,”九阿哥抬了抬手,不客气的寻了一张凳子坐下,指了指玉格手边的酒壶道:“你大晚上不睡,跑这儿借酒浇愁来了?”
玉格跟着坐下,笑着回道:“只是有些饿了,又想着冷落了大铁许久,便带它出来吃点儿东西。”
九阿哥斜眼瞧着玉格,轻哼了一声,“你那叹气声,爷隔着两条街都听见了。”
“呵呵,”玉格想到自个儿方才是有叹气,干笑着回道:“九爷的耳力真好。”
他是特意来寻她的?这么多人呢,天色又这样暗,他怎么听见她看见她的,玉格悄悄把疑惑存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