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雍正对十四阿哥的关注极为紧密,几乎在玉格回到城内的时候,雍正便知晓了他们两人有一段时间不短的私密交谈。
不过两人交谈的地方空旷,声音不高,又都没带伺候的人,所以无人知晓谈话内容,但越是无人知晓,才越是让人惦念怀疑。
“皇上,可要召玉大人进宫一问?”宫殿监督领侍太监陈福问道。
玉格同十四阿哥在景陵密谈的消息,便是由他上报给雍正的,十四阿哥住在景陵附近的汤泉,不仅不许返京,皇上还命了马兰峪总兵范时绎监视他的行动。
“不用。”雍正批着折子,连眉毛也不曾抬一下,好似并不在意。
陈福拿不准的看向总管太监苏培盛。
苏培盛耷着眉眼,皇上的心思谁也拿不准,只是他依稀还记得那块放在箱底的手表,玉大人是有些特殊的。
“嗻。”陈福退到一边。
雍正看似并不在意,但三月接连下的几道旨意,还是暴露了他的猜忌。
三月,年家可谓是京城最炙手可热的人家。
先是年羹尧加了太保衔,又晋封为三等公。此外,年羹尧的妹妹被册为贵妃,在宫中的地位仅次于皇后乌拉那拉氏,再有其赋闲多年的长兄年希尧被起用为署理广东巡抚,其妹夫胡凤翚被任命为苏州织造兼苏州浒墅关监督,就连年已八旬的老父年遐龄也获加尚书虚衔。①
可谓是满门荣宠。
与之相比,一同回京的玉格这处就堪称清冷了。
“七爷?”崔先生有些拿不准新皇的态度了。
“无事。”玉格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西北要用兵,皇上属意年羹尧,厚赏笼络也是应有之意。”
与这相比,玉格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十阿哥的处置最终定了下来,夺爵,押回京拘禁。
“算算路程,也就这一两日,十阿哥就该入京了。”
“唉,”崔先生知道她的意思,劝不动,也就不劝了,“七爷仁义,也要顾及自身。”
玉格笑着点点头,“我知道。”
相比玉格这处相比之下的相对冷清,十阿哥府前才是除把守的士兵外空无一人的绝对冷寂。
玉格和十阿哥会面交谈的过程中,全程都有人在旁‘伺候’。
“玉格?”十阿哥抱着酒壶,有些半醉不醉的迷糊。
“十爷。”玉格上前请安。
“真是你!”十阿哥有些高兴,“咱们得有快五年没见了吧,没想到你还记得爷。”
“十爷说的哪里话,不管如何,只要十爷不嫌弃,我都认十爷是玉格的朋友。”
十阿哥微愣,笑着随手指了个位置,示意玉格坐下,自个儿昂头灌了口酒,再开口时眸光有些溼润。
“你手里拿的什么?”
“这个啊,”玉格举了举手里的圆扁盒,笑着道:“好东西,不过不宜喝着酒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