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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4页）

有什么好哭的？这都是你自作孽，不可活！

我不再理会，转身领着姑姑喝起茶来。

她眉头紧蹙，不时偷瞄我几眼。

终于，许久后忍不住出声：“爸，其实哥也没错，他只是太爱面子，怕在同学面前丢脸，就原谅他这回吧。”

她顿了顿，似乎下定决心般：“大不了，把我生活费给他，只要能给我读书就成。”

姑姑，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些什么？

人善被人欺呐。

可转念一想，要不是她心存善心，把爱意都给了我，或许我还在四处流浪。

她只是一个小孩子，生性善良又有什么错呢？

见我沉默，她提高了声调：“爸，求你原谅他吧！他再不好，终归是我哥。”

8。

我的傻姑姑，你把他当亲人，可他没心没肺，一次次寒了你的心。

爸爸占尽资源考上大学，却以高学历贬低姑姑，专戳人痛处。

拿她骨折调侃，把冒失当幽默，骂她穷鬼命，丝毫不掩饰满满的恶意。

我提醒他，没有姑姑的牺牲就没有今天，他却恼羞成怒，把我摁到地上打，说我胳膊肘往外拐，养不熟的白眼狼，跟她一样贱。

姑姑从没感受过家人的爱，所以哪怕明知是厌恶，她也拼命抓住，甘之如饴。

我怕再看她祈求的眼神，会忍不住心软。

只好别过头，黑着脸到门口，沉声道：“就知道哭！家里的财气都被你哭没了！”

爸爸，你可真没用。

自从你骂我把家里哭穷后，我没再掉过半滴泪。

就算将我赶出门，抛弃我，我也比你坚强多了。

爸爸吸了吸鼻子，却耐不住鼻涕泡直流。

可对上我恶狠狠的眼神后，形象什么也都不重要了，拿手一搓瞬间止住。

嗯，还算懂点事。

我面上不显，依旧冷脸对他，这点小事就想我夸你？

“还想回家就听好了！一，给你妹磕几个头道谢，要没有她求情，你饿死街头我都不管。二，下次考试谁考不上谁退学挣钱养家。三，洗脸吃饭，等下跟我去见人。”

爸爸如同失神的木偶，木讷地连连点头。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出我所料，吃完饭他立马现出原形。

厨房里，爸爸翘着二郎腿，像个黑老大般正使唤姑姑洗碗。

时不时还挑刺，踢她几脚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