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秀莉懒得听她说这些,“啪”得一声挂断了电话。
如果舒海林不出轨,没有那一巴掌,无论他遇到什么事,钱秀莉都会和他一起面对。但现在,他们的婚姻已是名不存,实也亡。至亲至疏夫妻,等舒海林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他们就是陌路。
钱秀莉想了想,把刚才打进来的那个电话也拉黑了。
但现实注定却让那么容易让钱秀莉清净,不过十几分钟,一个陌生的固话号码又打了进来。
还是舒海林的妈妈。
这回她放软了态度,“秀莉,妈知道你是好人,就当妈妈求求你,不看在你和海林这么多年的情分,你就看在我们这两个老家伙的面上,秀莉,就当妈求你了的。”
“阿姨。”钱秀莉这个称呼让电话那头的呼吸声明显一怔的。
“刚才你也说了,舒海林做错了事。你知道他做错了什么事吗?”
“我,听他说起过,不过秀莉啊,人年轻哪有不犯错的?只要他的心里还有这个家,还拿钱回来,有些事你就睁只眼闭只眼一样,顺着自己的男人总没有错。”
钱秀莉知道这是她的本心之言。她大半辈子对着胆小怕事,一事无成欺软怕硬且窝里横的她的丈夫都是低眉顺眼的。所以她也试图把她这套人生理论套住她。钱秀莉嗤笑一声,她从来不喜揭人伤疤,只是这教化她实在不敢承受,“低眉顺眼,像你一样?孙子都上幼儿园了,还能因为一句话被自己的男人打。”
“我们不说这些。”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就苍老下去,钱秀莉的心头也闪过一丝愧疚,她本不是刻薄人,此时却说了刻薄话。
“那好,我们说说其他的。舒海林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我在家节衣缩食,全家的柴米油盐一个月三千,他给外面的女人买一万多的护肤品,几千块的衣服就不说了。他为了包庇他在外面的女人丢了工作,反过来怪在我的头上,还打了我一耳光。”
电话那边的呼吸声有一瞬间的急促,慢慢的响起了一道让人头疼仿佛魔咒一般的声音,“被自己男人打一下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不说,谁也不知道的。”
钱秀莉不知该说她是自欺欺人还是鸵鸟精神。“在你看来,无关紧要的。在我看来,至关重要。我已经拟好了离婚协议书,就等着你儿子签字就可以打离婚证了。”
“离婚?不能离婚,不能离婚。”电话那头的魔咒又响了起来。
“对不起,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你还是找别人帮你儿子吧。”钱秀莉说着又要挂断电话。
“秀莉,先别挂电话。你救救海林,你救救海林,求你了。”对儿子安危的担忧暂时胜过了对他婚姻的担忧。电话那头悲切的恳求着,“秀莉,你也知道,海林那个人没什么朋友,我们两个老的离得远,又什么都不懂。你不看在和海林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就当是看在我们老两口的面子上,就算,就算你不顾及我们两个老的,你自己儿子的面子总要给吧?海林他到底是斯泽的爸爸,他要真出了什么事,难道对斯泽就没有影响?”
如果不是她的语气太悲切,钱秀莉会以为她是在要挟自己。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要挟呢?毒药外面裹着一层蜜糖,毒药还是毒药。
“好,我可以帮舒海林,不过我有一个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