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楚悠收拢了五指。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全朗敲门不会这么温和。而由于全朗脾性,他们与邻里并无交好。会来这里找他的,只有方铭。
全楚悠望向门边,却没有立即起身。
这段时间,他在有意避开方铭。因为他不希望身体的异变会对方铭产生影响。
可他逐渐不太清楚,这究竟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还是那奇怪的异状掌控了他的思想。
敲门声未停,全楚悠终于推开了椅子。
他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
……
少顷,他关上了门。
他有些记不清自己与方铭的对话,但那绝对是不太好的事。
小铭的表情看上去很受伤,可他意识深处在告诉他,他只能这么做。
在确认门外人离开后,全楚悠背倚上门面。
他看向自己的手掌,发现连手影轮廓都看不清了。
视线越发模糊,大脑、身体,无时无刻不在疼痛。
密密麻麻的细针扎于神经之上,就连保持意识都变得愈发困难。
不知是否错觉,皮肤底下貌似有异物鼓起,复又平下。
原本平坦的肌肤泛起波纹,仿佛下一秒就会炸裂。
全楚悠伸手捂住,紧紧合拢,不再去看。
像是只要不看,异变就会消失似的。
门很冷,冰凉的温度隔着衣物传递而来。脊骨愈弯,全楚悠身躯微不可见地颤抖。
客厅杂乱无序,到处堆满喝光的啤酒罐和垃圾袋。他伫立其中,仿若也融入了其中。
光线暗下,他佝偻下了背。
“然后,
”
干净整洁的客厅内,坐在对面的漂亮青年静平静讲述着。
“全朗杀了我的身体。直到我恢复意识,过去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