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女子似乎听到了什么,警觉地低喝一声。
她目光扫向苏景迁和林绾绾隐匿的那棵大树,握紧手中的匕首,一步步悄无声息地靠了过去,行至跟前,手中匕首一晃,一道冷光急速划过,树上一只鸦雀扑腾着翅膀飞了出去。
女子疑惑地望着空无一人的树枝,皱了皱眉,回头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又折回去在那男子的尸体上搜寻着什么,随后一封信件似的东西被搜出,她再次警惕地扫视了一圈,正要将其放入自己的怀中,突然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劈头一掌,女子慌乱中一个闪身,手中信件被黑衣人顺势夺走。
女子回过神察觉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眼中杀意毕露,袖中匕首寒光再现,几个箭步冲上去和黑衣人厮打起来。
站在不远处房顶上观望的苏景迁和林绾绾,并肩而立,两人面容风平浪静,像是两名作壁上观的看客,只是他们眼中那些一闪而过的微妙,显得心思各异。
苏景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含笑道:“你猜他们谁会赢?”
林绾绾目光沉静地盯着巷子里打得水深火热的两个人影,嘴角忍不住掀起一抹淡淡的嘲讽,“一只蝉和一只螳螂罢了,谁赢又有何区别?”
苏景迁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走吧,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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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绾绾侧眸望向他那张俊美的侧脸,有些意外,“你不动手?”
苏景迁淡淡一笑,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阴翳,目光若隐若现,显得深不可测,“既然是黄雀,那自然要有足够的耐心,待更多的蝉和螳螂出现,互相攀咬两败俱伤之后,方才是可动之机。”
……
庭院的榕树下,林绾绾目不转睛地盯着坐在对面的苏景迁,略带审视的目光中流露出浓浓的探询之色。
“想问什么?”苏景迁垂眸拨弄着手指上的扳指,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并未抬眼,却已猜出了她的心思。
“你知道他们是何人?”林绾绾也未和他迂回绕弯。
苏景迁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只是眼底多了一分笑意,“你不也一样吗?不然凭北落师门的仁心仁义之道,刚才那女子被纨绔子逼迫的时候,你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是她演技太拙劣。在她浑身颤抖的时候,腿却纹丝不动,这是练武之人常年扎马步所致的本能反应,她既然会武功,我为什么要出手?”
“既然能观察到这个,那她手上那把匕首你也应该看到了,那可是西荆独有的寒铁所致。”
林绾绾垂眸浅笑,“所以西荆的探子大半夜在一个纨绔子弟身上搜东西?真是令人费解。”
苏景迁骤然抬眸,看向她时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眼底似有冷光乍现,一瞬间又杳无踪迹,“你怎么知道她是探子?”
“深夜故意躲进一条方便取人性命的死巷,不是暗探就是杀手。若是杀手,她杀完人应当立即撤走,而她却站在原地,还十分警惕。若不是察觉到我们这边有动静,她估计早在尸体上找到她想要的东西了。”
林绾绾的视线慢慢地移回到苏景迁的脸上,眼神锐利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眉梢轻轻一挑,“所以,你故意出声让她发现我们,从而拖延到那黑衣人来与她争夺,一个西荆,一个北溟,东宸国君这手鹬蚌相争的算盘打得可真是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