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父亲呢?快去让人将弟弟们都叫回来!”
苏氏不解,“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柳颜欢点头,“裴常胜的私兵已经进城了,我怕他们不会放过我们柳家的人。”
毕竟自她和裴茗和离之后,柳家的人疯狂报复裴家,吞并了他们不少铺子。她知道裴常胜这个人心眼特别小,连冯元道拒绝他的求亲,就能残忍地坑害冯家满门。她自然也害怕裴常胜会趁乱杀了他们柳家的人!
正说着,门房来报赵氏来了。
“堂妹!堂妹!”赵氏的声音从柳颜欢的背后传来,急切得很。“堂妹怎么忽然间就让柳家所有的铺面都关门了?可是要发生什么大事吗?”
柳颜欢只得将自己说给苏氏的话又说了一遍给赵氏听。
苏氏已经吓得蒙住,至今没有回过神了。反而是赵氏胆量过人,立马道:“既然如此,那就关门休息几日。我现在赶紧回去让爹娘他们都回来!”
“嗯,堂嫂不用太过担心,裴常胜记恨的是我们家,你们家不会受什么牵连的。”
“你这说得什么话!我们还不是亲戚了?还不是一家人了?”
相对于着急忙慌的柳家,已经易容了的裴常胜淡定许多。他正和几个心腹一起下馆子,好好犒劳一下他们。
徐正月那个疯狗确实不好对付,不过他们也不是省油的灯。徐正月现在还在云琅山下守着他们,孰不知他们已经混进了城里,准备马上逼宫了!
“啪!”惊堂木一拍,酒馆里的说书先生开始侃侃而谈,“话说那冯家娘子乃为女子表率!”
一句话开头,说书先生将冯流云描述得坚贞刚毅,百折不挠;又将裴常胜描述得小人得志,奸臣嘴脸,令人作呕,深恶痛绝。
听得酒馆里的食客们都附和着大骂“裴常胜真乃畜牲”这样的话。
易了容的裴常胜脸也黑了个彻底,大拍一下桌面,整个酒馆里的人都安静了,注目着他。
“不过就是个被人玩烂的婊子,也值得你们这么吹捧!她一个烂货,苟且偷生也不怕玷污了冯家的门楣!”
这样的话,在张可唯和柳颜欢出手为冯流云造势之前,有很多。可无数文章褒奖,又有周跃作文在前,大儒张太师点评在后。赞誉冯流云忍辱负重的精神已经是大势所趋,他这样的话,是公然和读书人叫板。
哪怕有的人内心赞同他这阴暗的想法,可也不敢说出来啊。毕竟他们可不想被同窗厌恶。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冯娘子做错了什么?就因为自身美貌,被裴狗贼害死了全家。自己也被裴贼囚禁数十年,人没疯掉,现在还能为死去的家人翻案,这种精神难得可贵!你若是她,你能过一日这样的生活吗!”
“冯娘子的父亲是读书人,她更是知书达理的人物。这么多年来委身贼人,该是多么痛苦!现在你还用这样的话伤人,也不怕死后被拔舌下油锅!”
“此人说出这样的话来,说不定心里还觉得裴贼做得对呢!这种人大家离得远远的,可不能近了,万一他也要学那裴贼害得我们家破人亡呢!”
群众的讨伐声此起彼伏,几个心腹也听不下去了。眼看裴常胜要暴走,他又忍下了这口气,“走,我们换一家吃!”
心腹们立马夹着尾巴跑了。
“娘希匹的,你们这群人都没付钱呢!”掌柜追出来骂道,“遇到你们这帮人真是老子倒了大霉了!赶紧去死一死,敢在我们店里撒威!你们等着,我要告到顺天府!告到顺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