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终一个字都没说。
云剑掌门盛怒,当场定了云尧悖逆之罪,受雷刑。
雷刑之时,云尧身上的伤还未痊愈。
可他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他从看到云舟眼神躲闪的那一刻起,便没有开过口。
行刑结束,云皖和其他师弟师妹们冲了过来,哭成一团。
云皖当时年纪尚浅,全程看完雷刑,小脸被吓得煞白,面带泪痕地说:“大师兄向来行事端正,掌门怎么如此严厉?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云尧眨了眨眼,看向还站在不远处的云舟。
他惨笑道:“没有。师父所言……一字不错。”
云舟终于缓步走了上来。
他说:“师兄,我送你回去吧。”
回了云尧的卧房,云尧仍旧沉默。
他从前就不多话,若是和云舟独处,也总是默然无声地坐在一旁,偶尔在云舟看过去的时候笑一笑。
可这一回的沉默却让云舟有些惶惶。
云舟坐在床边,抓着云尧的手,手指摩挲着那被雷霆劈过的印记,低声说:“师兄可是生我气了?”
云尧五脏六腑都在疼,云舟的话像是自天际遥遥而来,朦胧而模糊。
他皱着眉听得断断续续的,不答。
云舟又说:“我是意外得到此印的,不知这是炉鼎印,早知如此,便种在我自己身上了。师兄生气,把我千刀万剐了就好,莫要不理我。”
他似乎确实有些怕了,神情紧张,惴惴不安地看着云尧。
“……当真如此?”
云舟猛地点头:“师兄信我一次!”
云尧侧躺在床上,抬眸看着他的师弟。
他想,就这么一次吧,最后一次。
云舟所言非虚也好,他自己自欺欺人也罢,就当是云舟这么说的。
他轻轻说:“好。”
云舟面露喜色:“那师兄好好养伤,其他琐事不必忧心,我会和云皖师妹他们好好商量的。”
“……好。”
此后,云尧因接连受伤又受了雷刑,足足闭门养伤了几个月。
他两耳不闻窗外事,并不知晓,掌门对他大失所望,已经去了他云剑首座之位,将首座之位交给了年纪轻轻便已经渡劫在望的云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