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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带就不带,谁稀罕跟你前去西面战场。”这慕凌霄从小被陈飔澈和慕凌云宠溺坏了,也不顾身份尊卑,一甩手走进了元帅府,连声道别也不和陈飔澈说。看着慕凌霄走了进去,陈飔澈终于是松了口气,低声呢喃道:“妹妹,你是不会想体验到战争的残酷的。”
离开元帅府后,二皇子陈飔澈独自一人在街上走着,即将启程前往西境,按理说办完私事之后作为从帝都出发的远征军的主将此时应该去和其他将领以及凯撒一行人汇合的,但陈飔澈总是倍感烦闷,便直接派人传信回去相告自己一会会准时抵达军港,具体军情则明日于船上议事,然后自己却孤身一人走上了街。一路信步走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望江楼附近,二皇子低头沉思着,并没有注意街上的行人,突然就被一个人撞到了。
“不好意思,先生,在下有些心事,未曾注意,如有冒犯请海涵。”二皇子自知自己理亏,彬彬有礼的低头道歉。
“哦?既然你已经说了是你的错,那你拿什么赔偿我的衣服呢?”那人说道。
这时候,陈飔澈抬起头来发现所撞之人正是望江楼里的年轻说书先生,只见那白日里舌灿生花的说书先生一袭白衣已经碰到了旁边墙上的灰尘,脏了许多,便不好意思地说道:“原来是先生你啊,实在是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服,那先生说需要多少银两来赔你的衣服。”
“哦?你认识我?”
“望江楼新来的说书先生,任逍遥,在下自然识得。”
“那你既然知道我是谁,也就明白我并不需要银两。”
“那你需要什么呢?虽然是在下不小心,但先生也不能狮子大开口吧。”那说书先生的话已至此,陈飔澈也直起了身子,虽然是二皇子的错,但皇族也不能被人如此的要挟。
“二皇子殿下给小的在您即将西征的军队里谋个一官半职可好?”那说书先生等陈飔澈言毕,忽然长揖到底,不仅道出了陈飔澈的真实身份,还提出了一个确实无理的请求。而此时的陈飔澈却是心中一惊,既惊那说书先生怎么知道自己是谁,又惊那任逍遥如何知道自己即将率军西征,但毕竟是清川的皇子,心里虽然惊异但面上却依旧面不改色地说道:“任先生真是对大内秘辛研究颇深啊,居然知道我是清川的二皇子,但你既然知道我是皇族之人还如此百般威胁,就不怕我治你的罪么!”
“二殿下,虽然你如此说,但小人相信您还是讲道理的,我也没有道出什么祸国殃民或者对您大不敬的话来,又何罪之有呢?而且在小人看来,殿下抗击西面来敌是不得不使用丝路上的秘密通道了吧。”任逍遥说完笑吟吟地看着陈飔澈。
而此时的二皇子虽然震惊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表现,嘴上也说道:“任先生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陈飔澈也不愧是帝王之后,短暂的震惊之后也是迅速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心下也是直接打算就此擒住这说书先生,押回去问个究竟,毕竟此等军国大事怎么会有外人得知,二皇子此时认为必是有人告密,所以说完他也是不经意地向着任逍遥的方向挪去。
“殿下果然决断力远超常人,但我并没有恶意,只是家父任衍死前让我务必辅佐清川皇室。”已经距任逍遥不足一码的陈飔澈突然停住,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自己面前的白衣男子,半晌后缓缓问道:“你说你的父亲是?”
“家父任、衍。”任逍遥一脸平静却有力地道出了自己父亲的名讳。
听到‘任衍’这个名字,陈飔澈也是一脸震惊,因为这‘任衍’正是被抄家的前任御史大夫。具体原因虽然陈飔澈并不清楚,但是陈飔澈小时候确是接触过这任大夫。陈飔澈自己对其的观感就是此人不卑不亢,即使面对自己的皇爷爷、父皇等人也是刚正不阿,自己就曾亲眼见到清川先帝也就是自己的皇爷爷被任大夫气的大喊:“拖出去斩了!”然后侍卫把人架走之后又赶紧给喊了回来,总之在朝堂之上无愧于御史大夫这一官职。可是不知道任大夫最后是触动了先帝爷的哪片逆鳞,在陈飔澈小时候被抄了家,其本人连同眷属尽皆被贬为庶民。
“你,你居然是任大夫的儿子。”陈飔澈此事也是略显结巴,毕竟‘任衍’虽然一案疑点颇多,但是将其抄家之后朝廷根本不容百官为其辩护,为其据理力争的官员最轻的都是廷杖八十,更有甚者被斩首以儆效尤;市井百姓也有不少结伴为其喊冤者,最后不是被禁军军士当场棍棒驱散就是被押入大牢,总之到神英帝即位后,整个飞鸿都是谈‘任’色变,根本没有人敢再提‘任衍’的冤情,清川帝国就像想把这个人、这个家族从历史上抹去一样,所以此时敢站出来说自己是其后人的基本不用怀疑是假冒的,毕竟此人可是清川的大忌。
“殿下!”就在陈飔澈和任逍遥两人‘对峙’之际,伴随着‘嘚嘚嘚’的马蹄声,一名羽林卫军士策马奔来,“吁!殿下,末将羽林卫都尉雷顿,可,可否借一步说话。”雷都尉勒住马匹,翻身下马,看了看任逍遥后对着陈飔澈说道。
“无妨,什么事你说吧。”
“殿下,郑将军让末将告诉您,扶摇巨舰数量不足,原定于今日酉时三刻的计划推迟到明日辰时出发。”
“我知道了,辛苦了雷都尉,你先回营吧。”
“是!”雷顿拱手之后也是翻身上马向着羽林卫南大营奔去。
“殿下对我的提议意下如何了?”看着那雷顿走远,任逍遥问道。
“这具体委任什么官职给先生需要从长计议,不如明日先生随我一同登船商议如何?”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