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石头里榨油,这顾兴祖就是那一块石头,只有将他的潜力榨得干干净净,才有一线机会。
为了这一线机会。
张安世果断增加难度,此时不再是从一部书里截题了。
从前截题,还只是从一本论语,或者一本中庸里取两个题截起来。
现在却是从论语和中庸里各取一词进行搭接。
如此一来,难度又增加了许多。
顾兴祖吓得脸都绿了,可他却也只能一次又一次木然的做题。
学习各种做题之法。
而后杨士奇,则不断地点出文章中的问题,最后再根据问题进行整改。
顾兴祖已算是极聪明的人了,而现在,也恰好在一个人记忆力和接受能力最好,且精力也是最充沛的年纪。
可即便如此,他也觉得吃不消。
吃不消不要紧。
朱勇和张軏总能从奇奇怪怪的地方,弄来一只鸡。
而后丘松很认真地取出小火药包,给这鸡整上。
前一秒,这鸡还生龙活虎的咯咯叫。
下一秒,轰隆一下,这鸡原地升天,伴随着一声凄厉咯咯声,最终雄鸡落地,熟了。
顾兴祖见此情此景,裤裆都湿了。
本是无神的双目,一下子发出了精光。
然后,浑身缠绕着火药包的他,啥也不再说了,继续闷头挑灯苦读。
当然,这东西不能常用。
毕竟,它比较费鸡。
何况……次数多了,效果就有减弱的可能。
不过看到这顾兴祖奋发努力的样子,总让张安世想起上一次为了高考而奋发的自己,最后自己只考中了一个烂校。
考中烂校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不够努力,而是特么的别人比他更卷。
他不禁羡慕此时的顾兴祖,生长在一群读书人还真以做文章的态度来参加科举的时代,顾兴祖是幸运的。
晚生个几十年,那些读书人中的牲口们一旦察觉到了其中的诀窍,开始绞尽脑汁地进行应试教育的时候,顾兴祖这种半路出家的所谓读书人,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不管顾兴祖努力的成效有没有用,在万众期待中,恩科即将开始。
杨士奇感觉自己好像在犯罪,所以当张安世兴冲冲地去给顾兴祖以监生的名义报名时,杨士奇躲了起来,生怕被人瞧见。
他的心理素质不高,这一点和历史上历经数朝,屹立不倒的宰辅杨士奇还有很大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