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白从公司过来接梁凤鸣。
黑色的宾利车停在阶梯下方,他撑着把黑伞拾级而上,包裹着长腿西装裤和锃亮皮鞋在雨帘中分外醒目。
极绅士优雅地走到母亲面前,笑意温润地扶起了梁凤鸣的手。
把梁凤鸣送进了车内。
只是收伞,长腿迈入车内的那一刻。
他顿住了动作。
俯身朝着车内说了几句什么。
折身过来——
钟意的视线始终停留在眼前的雨帘中。
他撑着那把阔大的黑伞,风吹着他的脚步,风度翩翩又分外笃定地走过来。
在凄风苦雨中径直走到她面前。
斜风把雨滴吹落在他肩头,几滴雨珠从肩头滚落。
更多的沁湿进衣料。
周聿白把伞面倾斜,严密挡在她头顶。
钟意不吭声,抬头看着头顶的黑色伞面和银色结实的伞骨架。
他望她面前一站。
挡去了萧瑟的风声和雨势,只把他的气息留给她。
他眉棱挂着雨滴,语气平静:“怎么还不走?”
“等朋友。”
他陪她等。
不远处的宾利车迟迟没发动。
“你走吧,你妈妈还在车里看着呢。”她目视前方,并不看他,“我不需要你的伞。”
“你去哪儿?我送你。”他道。
“不要了。”
他依旧陪她站着。
笔直地站在她面前,望进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里。
清润的声音在嘈杂的背景音和雨滴中传进耳里:“钟意……如果最初的时候,我撑伞走到你面前,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钟意猛然一哽,只觉眼眶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