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雾觉得他的孤僻是主动的,他把全世界孤立了。
但他又对这世界有一丝向往,比如这次新年音乐会的独奏。
喻雾想要他对这世
界有再多一点的向往。
他就坐在那儿拉琴(),好像即便此时洪水肆虐天地扭转?()_[((),也不会影响到他。他在喻雾的眼里已经被打上伦勃朗光影,美丽至极。
琴声结束,谢心洲扬弓,无声地呼出一口气。他轻轻放下琴,走过来拿起手机停止录制,然后压缩好文件,发去指挥的邮箱。
这次没有错音,但也没什么感情。有个人在旁边果然好多了,让谢心洲恢复到没有杂念的状态。
“辛苦了。”谢心洲对他说,“谢谢。”
“没事,不客气。”喻雾坐得太久了,站起来踱了两步,问,“你们选独奏家,是靠视频挑吗?”
谢心洲摇头:“视频筛选是第一步,筛出来的备选考核,最后排练看效果。”
“原来如此。”喻雾懂了。
谢心洲看着邮件发送成功后,如释重负,坐回椅子上。
谢心洲垂眼看着已经自动锁屏的手机屏幕:“我姐姐还好吗?”
“嗯?”喻雾反应了一下,看向他,“喔尹总啊,她挺好的。”
“她看上去累吗?”谢心洲问。
到这里,喻雾回想了一下,在他印象里姐弟见面的情境下,两个人连视线交汇都很少,几乎没有。
虽说喻雾有察觉到这对姐弟的关系有些微妙,可他们又没体现过任何对对方的嫌恶。他们就像一对平常的亲生姐弟。
喻雾见过很多亲生的兄弟姐妹的相处方式,大概就是各忙各的,不会问候彼此,但能够直白不扭捏不铺垫地提出要求。比如,在?转点钱。
但尹心昭和谢心洲这对姐弟不一样,喻雾食指在他谱架上随意地摸着,同时观察他。他坐在那儿,刘海儿耷拉在眼皮上,很乖。
喻雾说:“尹总挺有活力的,你放心。”
“嗯。”谢心洲点头。
按照平常,这时候喻雾该离开琴房了,他也确实准备走。然而谢心洲站起来,上前几步,伸手握住喻雾的手腕。
喻雾一楞,回头,困惑地看着他。
“你之后会搬走吗?”谢心洲问。
“我……”喻雾迟疑了片刻,他想说他搞了个半山庄园,一个人住有点空你要不要搬过来,但他毕竟二十出头的年纪,没谈过恋爱,骨子里有着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