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里学院的学生倒是没有女性亲眷在山中出事,或者在外面遇上可以的案情,诸先生那边亦如是,唯有李小山一例,所以出于同窗之情,当时不少学子自发巡山调查,可惜没有线索。”
“我也问过,山中那三条路径之所以废除,是因为山中草木茂盛,若是同时开四条路,打理起来十分废人手,且路途陡峭,容易发生事端,就逐渐废弃了,时间始于三年前,也挺突兀的,忽然就不建议走了。”
罗非白:“山长下令?”
“对,好像是说有身份贵重的访客差点掉下去了,山长迫于无奈就下了这个命令。”
罗非白手指敲着桌面,江河顺势提及这些年里常拜访的一些官员。
多有儋州官员,也有诸县的县令,其实区区一个阜城的学院山长不至于如此门面,便是因为当年那些事,以及曹琴笙当年乃是儋州最拔尖的功名有望之人,且得了朝廷嘉奖,又有太守赞誉,不说清流大儒对他欣赏,官员们也乐于结交他。
所以,青山学院是岭南诸县那些学院里面比较有面儿的一个。
罗非白在这些名字里面听到了宋利州,眉眼微顿,紧接着听到了其他名字。
宋利州在里面算是排名在前的官员,后面还有徕钧府同知,为宋利州之下的副手,还有儋州下辖其他州的知府竟也曾来过。
这有点吓人。
江河还是白身,对官场这些人名也不甚了解,只知道这些人就是儋州的天,随便一个都是他们这些老百姓仰望的存在。
“李静婉送食那段时间,你们学院食堂为何出事?”
“仿若是食堂那边是谁弄混了食材,整得不少学子先生吃了东西都拉肚子,大夫来看,说是食毒,虽不致命,但查不出是谁动的手,未免在吃食上再出祸患,这才让学生的家人送食,为此学堂那段时间还开放了,不拘外人入山。”
罗非白:“其他小路那会都封禁吗?”
“是,没什么人走,大多主路或者走那条安全一些的登山小路。”
“那会有官员拜访吗?”
“那倒没有。”
罗非白沉吟片刻,江河也不敢说话。
最后,罗非白手指指了下笔墨纸砚,“那几条路里面,哪条路最短?你可知路径?”
江河立刻拿出纸笔画出了一张大概的路径地图,甚至连学院的一些建筑都清晰在目。
“我这段时日反复走过路径,虽然按照您的吩咐不敢轻易入那三条封禁小路,但从当年为学堂挑担送食材等物的老人那问到了大概的路线。”
“大人您看,这条最短,阶梯蔓延直入山内腹地,不必蜿蜒,若有腿脚好的可以反复登阶,可用半个时辰就到学院了,若是走主路或者现在的那条小路,少说一个半时辰,但也最挨着山谷,听说这条也是当年那位贵客差点掉下去的路径。”
罗非白看了一会,将纸拿到火盆上烧毁。
“现在开始这件事与你无关,不管何人问起,你只说我找你只为慰问以及陈阿宝之事。”
江河应下,但也问:“大人您什么时候动手?额,我不是刺探,只是想着若您要动手,最好尽快一些,赶在山长回来之前。”
罗非白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