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浪静静地听着。
他能感觉到,言译平静的嗓音里,藏着一颗随时可能崩溃的定时炸|弹。
他应该尝到了极致痛苦的滋味,每一天,都在为此忏悔。
可祁浪无法原谅。
怎么可能原谅!
“言译,你要庆幸你现在不在中国,不在我面前,否则,我会把你的骨头掰断几根。”
言译说:“祁浪,我早就跟你说了,让你去陪她,那时候我每天给你打电话,催你去北里市、去陪陪她,可你是怎么做的?你连我电话都拉黑了,现在大半年过去了,才后知后觉来质问我。”
“我他妈以为你在套路我。”
“所以你有什么资格把我的骨头掰断。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还在跟我玩宫心计,承认吧,我们两个都是自私鬼,都配不上她。”
“放屁,少拿我跟你比,你不配。”祁浪破口大骂,“她当初就不该把你捡回来!白眼狼!”
“是,我是白眼狼。”言译笑了,笑得很疯。
“白禾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从开始学走路就跟着我了,我疼了这么多年的人,你怎么敢这样对她,你怎么敢!”
祁浪心都碎了,只恨他不在他眼前,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他就是看到言译对她好,才忍痛离开的…
如果知道后来他会疯成那样,祁浪无论如何也不会退出,绝不会!
电话那端,少年深沉地呼吸着,控制住了自己:“祁浪,如果你能治好她,我退出。”
“你说什么?”
“她的病是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事情,你治好她,我不跟你争了。”言译压着痛苦,一字一顿对他说,“以后,我只当她弟弟,再不争了。”
“你舍得吗?”
“当初你能做到的事,我一样可以。”
“那就,一言为定了。”
言译的心痛得再说不出一句话,用力挂断了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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