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有光问道:“朱秀才,你说已经抓到了凶手,凶手呢?”
“在后山树上绑着呢,因人手不够,我爹和二柱哥只能先抬着我过来。”朱瑾之解释一句。
黄有光立即让朱老头他们放下朱瑾之,然后叫了两个捕快跟着朱老头他们一起去后山将人带回来。
大约过了一刻钟,当李捕快他们押着人一起回来破庙时,所有人都大跌眼镜,连顾竹青都没有想到。
怎么会是她呢?
被捕快他们抓回来的人正是朱二喜的媳妇夏氏,夏氏今年才十七岁,还未生养,平日里也就和大嫂唐氏因为家务活起争执,其余时候半天扯不出一个屁。
这样一个瘦弱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是凶手?
黄有光看着夏氏,又看着躺在门板上的朱瑾之,问道:“朱秀才,你这是不是搞错了?”
因为黄有光判断能一击毙命,力道极大,还没发出一点动静惊动在一旁睡觉的朱桃花,一定是个强壮有力的男子,且窗户边上的一串脚印也是大脚印,不像是女子的小脚。
不光是他,在场所有人都不敢置信。
夏氏咋可能是凶手?
朱瑾之回答:“我和我爹他们上山的时候,瞧见夏氏鬼鬼祟祟,然后就喊了一声她撒腿就跑,我爹和二柱哥放下我后追上她给她抓了回来,就听见有人抓着朱二喜去了后山破庙,说朱二喜是凶手。
夏氏当时自己跌坐在地上哭了,一直说着自己糊涂,我盘问几句便套出话来,她也不反驳,而且夏氏身上还有飞溅的血滴,应当是行凶之时留下的,自己却并未发觉,所以就将她先绑在树上,来破庙里报信。”
朱二喜一听,立即怒目瞪向夏氏,“好你个毒妇,竟然杀人还想嫁祸于我,于我二叔家,你心肠怎么那么狠啊,平日里倒是一点也不看不出来,真是没想到啊……”
一直低头抿嘴的夏氏,听见朱二喜的话,仿佛像是受到了刺激,抬头赤红着眼眸看着他咆哮道:“不是你天天羞辱我,跟朱春花珠胎暗结,说我是个下不出蛋的母鸡,我又怎么会心生邪念。”
只一句话,让全场哗然。
朱二喜没想到顾竹青都没宣扬出来的事情被自己媳妇抖落出来了,他脸色一白,大声反驳:“你胡说八道,都杀死人了还想泼脏水,我、我打死你……”
朱二喜说着就要冲上去打夏氏,却被捕快们按住跪在地上,黄有光扭头怒喝一声:“再敢出声,治你个咆哮公堂之罪。”
朱二喜瞬间老实。
黄有光看向情绪激动的夏氏,问道:“夏氏,你与朱春花无冤无仇,为何要杀害于她?”
夏氏抬头看着黄有光,又看着族长里正,以及围观的乡亲们,忽然失心疯一样扬天大笑了起来,笑完之后解开了外衣直接脱掉,大家伙刚想觉得夏氏疯了,却没想到看见她身上青紫的伤痕,老伤添新伤,看着十分恐怖。
“朱二喜娶我不过两年,却打我一年半,天天揪着我与三奶奶家的二叔有染这个罪名打我,可我不过是和三奶奶家二叔有过一面之缘说了几句话而已,人家帮我抬了一箩筐的野菜回家,就这事让朱二喜天天疑神疑鬼。
刚开始打我我忍了,可渐渐地他愈发暴力,白天掩藏得很好,一到夜里就和魔鬼一样鞭打辱骂还不行,还要往我身上滴蜡油,却堵住我的嘴巴不允许我发出任何声音,不然就打得更狠。
直到前天我听见他和婆婆说了与朱春花的事情,才想起来最近他天天拿另一个女人羞辱于我,说我是生不出蛋的母鸡,可我每日这么折磨,如何能怀上孩子,这一切令我怀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