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挽琴做了个哀怨的表情:“嫉妒使我面目全非。”
七七笑,顿了顿:“那,也没空打游戏啦?”
游戏……
她们都明白,七七真正想问的不是这个。
商挽琴看向远处。学校很大,种满了花草树木,比一些公园都漂亮。现在还没到最好看的时候,再过一阵子,坐在这儿就能欣赏五彩林。高一会举办社团展览,园艺社会搬出他们养的菊花,那就更漂亮了。
她想起这些,油然而生出一股怀念之情。明明才高二,她却提前感受到了一点时光流逝的伤感。风景会成为旧景,人也会变成故人,那时她隐约就明白了。
“嗯。”商挽琴用一个字回答。
七七沉默了一会儿。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她问。
“没怎么啊,我要专心高考,表哥要专心养病嘛。”
“……是这样吗。”
“嗯。”
他们没有冷战。没有像第一次吵架时那样,谁都不理谁,气氛僵硬得十米外的人都能察觉。
他们也没有和好。没有像之前很多次一样,早上吵了晚上好、今天吵了明天好。
偶尔碰见,他们还是会打招呼。商挽琴会问他身体恢复如何,他会说还不错;他会问商挽琴学业如何,商挽琴说很难很忙但还能应付。
但也仅此而已了。
没有进一步的关切,没有理所当然跨过边界的调侃和恶作剧,没有幼稚园水平的斗嘴,更没有游戏。她没问他那个未完成的格斗游戏做得如何,他也没问她将来要去哪里、真的想学游戏设计吗。
就像两个不远不近、不陌生也不熟悉的普通邻居——不,比那更远,她是他亲戚家的朋友,他是她朋友家的亲戚,就是这样的关系。
谁都看得出来他们疏远了,但谁也无法插手。僵硬的关系可以从中说和,挑不出错的疏远总是无可奈何。
七七抬头望着天空。看得出她很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只是最后努力了一次。
“真不出国啊?现在改申请还来得及。”她碰了碰商挽琴的手,“你要学游戏设计,也是国外好嘛……学成归国做出自己的游戏为国争光,听上去是不是很酷?而且,表哥好像也有留学的打算。”
商挽琴第一次听说这事,有些惊讶,轻轻“噢”了一声。
七七偏头看她,仿佛在寻找什么,最后却失望地垂下眼。
“你干嘛非得留在国内呢,那样的话,我多孤单啊。”七七终于袒露内心的不安,还有点轻微的抱怨,“明明说好一起的,你居然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