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程锐抱着一床喜被,表情微微扭曲。
看得出来,他不想跟她盖同一床被子,然而这屋里,除了文殊兰正在盖的那床,就只剩下这床喜被。
不想跟文殊兰既同床又共被,那就只有两种选择,要么选这床寓意很明显的喜被,要么选带着文殊兰气息的那床。
那么问题又来了。
“你不用回部队了?”
程锐面无表情,说:“太晚了,不回了。”
文殊兰抬眼,看了一眼墙上的老式挂钟——
指针指向9点23分。
是不早了,但是之前还有更晚的情况,他不也说走就走,头也不回?
真要走的人,拦是拦不住的,除非他不想走。
所以真要留下来过夜啊?
文殊兰脱口而出,“其实也没那么晚,回去来得及的,我给你拿手电筒。”
见她这么急吼吼的,恨不得马上把他扔出家门去的架势,程锐脸色一黑,“我没资格睡这里?你就这么想赶我走?”
这里是他家,文殊兰哪来这么大“狗胆”,敢把他赶走?
“那你睡床,我打地铺!”
说着,从角落拉出来一条凉席,往地上一铺,又把床上的薄被抱过来,人往凉席上一躺,薄被一盖。
真硬啊。
身下除了一条凉席,啥都没有,约等于睡地板了,硬邦邦的,硌得慌,还凉飕飕的。
文殊兰把薄被往身上又裹紧了些,抬眸看了某人一眼,“麻烦你关灯?”
程锐:“……”
就这么讨厌跟他睡一张床上?
一副怕被他占便宜的模样,把他当什么人了,在她眼里,他就这么饥渴难耐吗?
明明一直主动扑上来的人是她!
难道是有了那个叫季森的有钱男人,就看不上他了?
想到这种可能,男人的脸色,瞬间黑得不能看,语气也带了戾色,“文殊兰,你这是在干什么?之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文殊兰一脸真诚,“抱歉,以前不懂事,以后不会了。”
“你!”程锐气结。
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要留下来受气,可就是鬼使神差地,在走廊外气了半天,烟也抽了半天,最后又回来了,怕一身烟味熏到她,还专门先洗了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