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昏睡了一天一夜,是在第二天晚上8点过醒来的。
她昏迷的这一段时间里,她一共叫了十三次小九哥哥。
一次都没有叫过二哥,也没有叫过他的名字。
就连一一。。。。。。她都没有提及过。
她好像忘记了所有人,仿佛又回到了那段灰暗的童年,她只记得她的小九哥哥。
叫他的时候,她有时候在哭,有时候在笑。
足足十三次,每一次他都记着了,可是记着了又能怎么样呢?
他的心脏已经痛到麻木,她口中呼唤的小九,变成了尖锐淬毒的尖刀,将他的筋骨血肉撕扯捅破。
血肉淋漓。
毒液入骨。
蚀骨抓心的恐慌和悲痛。。。。。。让薄景深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
可他什么都不能做。
渐渐地,薄景深也就痛得麻木了,所以也就不觉得疼了,只是心里绝望一层层的堆积着,变成了一座大山,彻底压垮了他的所有情绪。
初冬的夜很冷,寒风呼啸而过。
薄景深去关窗户回来,就毫无预兆地对上了一双涣散而空洞的眸子。
一刹那,薄景深喜极而泣。
“沈凝?你醒了?”
他猛地出声,眼神锁定她的脸,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
可那双眼眸的主人却没什么反应,呆滞的盯着他,眼中没有聚焦,像是在看什么,又像是在放空自己。
那一双眼睛给人的感觉,好像是一滩永远都不会流动的死水。
冷寂,灰暗。
沈凝还是没什么反应,呼吸也很缓慢,过了很久,她才眨了一下眼睛。
她是死了吗?
还是。。。。。。离死不远了?
胃里那股严重的不适感,很快就剥夺了沈凝的所有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