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宫湦的话也点醒了她。
倘若借助申国,即便让姬宜臼成为天子,那也不过是一介傀儡而已。
孰轻孰重,无需权衡。
唯一让她困惑的是,姬宫湦既然心怀社稷,为何此前却昏聩无道。
申后的心思并不难猜,姬宫湦却不打算解释。
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是后世穿越过来的。
倘若申后真的问起,便以自己在下一盘大棋打发了事。
“孤王乏惫,尔等若无要事,便回去吧!”
姬宜臼扶起母亲,踉踉跄跄地离开百花林。
内史冂亲眼目睹这一切。
他的刀笔,却没有动。
竹简之上,只有一行旧字。
“三月,天子克骊山戎于鹰嘴坡,尽收其民。”
姬宫湦托着下巴:“孤王怒斥太子宜臼,内史为何不录?”
内史冂道:“此乃内宫琐事,无需进行记录。”
“不愧是孤王的好内史!”
“大王过奖了,竹简制作繁琐,必须惜字如金,是以无法篆刻琐事。”
姬宫湦脑海浮现出造纸术。
可惜前世没有过多接触,只记得历史课本有这么一小段。
东汉蔡伦用树皮、麻布和破渔网煮出蔡侯纸。
大概是捣碎纤维,变成纸浆后,用滤网筛出来压平晾干。
姬宫湦抽出一块布帛,命内史冂记录制作原理。
内史冂虽不明所以,却还是老实照做了。
姬宫湦等他写完,才认真询问:“内史冂,尔可有子嗣?”
内史冂道:“启禀大王,臣膝下有四子,分别为伯朙、仲飔、叔垚与季頔。”
“各自秉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