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殿重归平静后,姬宫湦快速复盘整件事。
总感觉哪里不妥,却又找不出关键所在。
寺人尨轻声道:“大王,是否召见内史大人?”
姬宫湦目光一转,瞥向值夜之人,内史冂长子内史伯朙。
“小内史,尔有何见解?”
内史伯朙生性敦厚,却也知道姬宫湦在问策。
父亲内史冂被誉为活鉴,二弟内史仲飔获封蓝田县伯,三弟内史叔垚更是汉中君。
姬宫湦对内史一家,真可谓是无上恩宠。
内史伯朙壮起胆:“启禀大王,小臣并无父亲才智,只知据事直书一字不改。”
姬宫湦道:“此乃史官之职,正因如此,孤王才对尔等如此重视。”
内史仲飔只得问道:“大王让小臣评判何物?”
姬宫湦直言:“小内史是否觉得,此事颇为诡谲?”
“小臣以为,司徒尹球人如其名,向来圆滑无比,其中必有不实之处。”
“司徒尹球圆滑无比?”
“王城之中,人尽皆知也。”
姬宫湦听罢,瞬间找到突破点,忍不住哈哈大笑。
“小内史此言甚妙!”
内史仲飔不解其意:“小臣只是据实而说,大王谬赞矣。”
姬宫湦坐回长榻。
一切起因,为尹球嘴贱。
但圆滑无比之人,又岂会犯下如此低等口误。
唯一的解释,司徒尹球是故意而为之。
公子田确实能继位,而且先前起过争端,必然不会善待召公府邸遗属。
司徒尹球亦猜出,新召公姬曲齿为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