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绣花时他也会夸我,“你这两只鸭子绣得真好看。”
手里的针刺破了我的指尖,我有些咬牙切齿,“大人,这是鸳鸯。”
江见川扯着嘴角笑了起来。
“我倒是从没见过这样鸳鸯……”
我将沁着血珠的手指伸给江见川看,“大人,我受伤了,你可以帮我上药吗?”
江见川像是听闻了什么惊天消息,睁大了眼睛看我,又一副恍然大悟般。
“好……我竟忘了姑娘家是要娇弱些的。”
虽然江见川弃文就武,变成了粗糙的武将,却还是有些温柔的,将我的手细心的包扎好。
或是这偌大的府里没个知心人,江见川竟与我说起了往事。
原来,当初与我一别以后,恰逢军队募兵,他便丢了笔杆子当上了无名小卒。
那段日子他过得很辛苦,文弱书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受尽委屈和嘲笑,只是他有毅力也有魄力,活生生把自己练成了一个单手举起三十斤兵器的武夫。
再加上他熟读兵法,步步高升,在救下三皇子以后,便成了三皇子的亲信,助他登上帝位,成为一品统兵大臣。
我轻抚着他左手手腕上那道可怖的疤痕,有些心疼。
“大人,当时一定很疼吧。”
江见川的手顿住,耳垂有些泛红。
“无碍。”
原本想趁着关系缓和,让江见川同意我去看望一下小姐,他却忙碌得很。
日日早出晚归,一连大半个月都见不到踪影。
再见到他时,他是被人抬着回来的。
我站在门口,看着太医进了又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了出来,竟升起一抹疼惜。
屋里一阵隐忍的低喊声,太医们才长舒了一口气,“大人的命是保住了,只需好生修养。”
众人退去,我才进了屋里。
将薄被往他身上拉了拉。
“大人……很疼吧。”
他的胸口被包扎了起来,可回来时我看到了,那箭活生生的没入了胸口,险些将他整个人刺穿。
江见川脸色惨白,微微摇头,哑着声音,“不疼了。”
我给他喂了点水,“你呀,当真是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吗?”
江见川轻笑一下,“为人臣子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