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环扣一环,他很周全。
像在一条路上摘果子,每遇到一颗果实都不放过。
甚至他做这些事时,别人毫无察觉。
他们只会觉得江四爷令人意想不到,一鸣惊人。
从宋万山真被杀死那一刻起,他就已经首战告捷了。
姰暖震骇于这个男人的心思缜密。
她不由想起早前在洪城时。
她躲起来,他很容易就能找到她,但他没有,只是营造声势让所有人知道他在找她,包括她自己。
他给她看自己的耐心,是一种胜券在握漫不经心的态度。
后来她很久都不肯露面,他也像是无所谓,轻拿轻放。
他那时候,是真的一时兴起,所以无所谓她的去留,还是笃定她拖再久也逃不离他的掌心?
她想的入神,眼神有些滞怔。
江四爷眉梢眼尾洋溢着疏肆,垂眼瞧见她这副模样,不禁低闷失笑。
“不高兴了?觉得爷带你出来散心,却只是个幌子,不是诚心要陪你?”
姰暖眨眨眼,掀起眼睫看着他。
“没有,为什么这样说?四爷要做大事,我怎么会使性子?何况您本来也陪着我了,我也散了心,这不冲突。”
江四爷很开怀,笑声清朗,将姰暖搂在怀里亲了亲。
“暖暖最通透,爷就爱你什么都明白,不会装糊涂。”
姰暖事事合他心意,他养着她很舒心。
这么舒心的女人,才适合做他的人生伴侣。
他清隽的瑞凤眸底墨色柔和,拢紧她腰身,“等爷在军中站稳脚跟,就没人敢再说你是非,到时候给你办场风光盛大的婚礼。”
他风光,她就该跟着风光。
第二天夜里,项冲和汪恒便带着几个亲兵夜潜离船。
他们回来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三艘乌篷船,船不大,但堆叠了许多箱子,重量快要压垮小船。
箱子都抬上楼船,堆进船舱底部的储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