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撤离,姰暖发顶却还是热乎乎的。
她素手抬起顶了顶宽大的帽檐儿,清亮眸子已经弯成月牙儿。
回到城北私馆,江四爷一手扶她下车。
姰暖将头上军帽摘了拎在手里,下意识歪头扶了扶发髻间的流苏玉坠。
夜月清辉明亮,将女子身上狐狸毛的坎肩映得雪白,衬得她冰肌玉骨,乌发如墨,眉眼更似墨笔勾勒的一般精绝。
江四爷偏头垂着眼,看得入神。
等她螓首微歪,掀睫看过来时,那双黑白分明的月眸灵动流转,简直像雪狐化了美人形来蛊惑人的。
他立住脚,眼睑微微眯起,眸光幽邃。
姰暖没察觉危险,将军帽拍在他胸口。
“四爷看什么?走呀。”
江四爷一手握着她手腕,一手按住胸口军帽,喉结轻滚,低嗯了一声。
两人相携拾阶而上,进了前厅,林妈和九儿迎出来。
“四爷和夫人回来了。”
九儿上前接过项冲手里拎的皮箱。
姰暖挽住男人臂弯,笑盈盈说,“箱子拎进卧房就成,林妈,备着醒酒汤吗?”
林妈忙应,“备着呢,老奴这就送上楼。”
“嗯,我们用过膳,不用忙了,送过醒酒汤,都去歇着吧。”
林妈看了看江四爷,见他不发一言领着姰暖上楼,笑眯眯‘唉’了一声。
回到卧房,两人各自宽衣。
江四爷回头看了眼她,眼神暗晦地当先进了盥洗室。
等他从盥洗室出来,姰暖已经换了睡裙,正坐在梳妆镜前盘头发。
一头乌黑长发盘在脑后,圆鼓鼓一个发包,娇俏饱满,纤长优美的天鹅颈展露出来,弧线柔弱。
江四爷走过去,眼睫低垂遮掩眸中浓密的墨色,带着手气的修长大手握住她颈后,指腹轻轻揉捏。
姰暖掀睫自镜中看他,浅笑轻语。
“醒酒汤在床头柜上,四爷先喝,我也要沐浴。”
江四爷喉结咽了咽,缓缓收回手。
“嗯。”
姰暖起身进了盥洗室。
她立在洗漱池前净面,对着镜子轻轻叹了口气。
男人的眼神,和隐晦暧昧的小动作,她都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