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这一步,宋万山遇害的事好似已经不重要了。
江大帅遣退了众人,独独留下江四爷在书房里。
副官自外带上门,江大帅老眸沉沉盯着立在书桌前的四儿子,语气略重。
“他私吞你军火,你早该告诉我,你瞒到现在才说,是不信我?”
江四爷淡淡哂笑。
“这事儿跟您有什么关系?”
“往小了说,是兄弟阋墙,故意使坏拖我后腿。往大了说,是想让我打败仗,以后在军中抬不起头。”
“何况,我跟父亲说了又怎么样?”
“仗我打赢了,腾出手来告他一状,父亲最多让他把吃进去的吐出来,或者再鞭打他一顿。”
“那仗要是打输了,我就算侥幸苟活着回来,说是因为他私吞我军火,听着也像是掩饰自己无能懦弱的狡辩。”
江大帅脸色越发黑了。
江四爷却笑得疏淡肆意,一派没放在心上的散漫。
“你看,哪种结果我都不解气,倒不如自己想法子出气。”
江大帅黑着脸,下颚线绷紧。
“你自己想的法子,就是自己挖一条军火路子,再弄死宋万山?”
江戟抢他‘饭’,他就踹了江戟的‘锅’?
这听起来是够解气的!
江四爷错愕挑眉,失笑道。
“我人可一直在云宁,父亲不好这么平白无故冤枉我吧?怪叫儿子心寒的。”
江大帅知道他不会认。
他闭了闭眼,将手里捏着的雪茄戳在玻璃烟灰缸里缓缓碾灭,语气深沉。
“江升,你们私底下争斗我不插手,但不要因为你们之间的较量,搅乱军心,宋万山的事太过突然,若是澜北军营内一旦掀起恐慌,很容易被人趁乱钻空子。”
他掀起眼皮,定定盯着自己四儿子,一字一句训诫他。
“我不管你们私底下是否和睦,但大局观上,你们要给我一致对外。”
“密谋暗杀军中要员,这种事,以后不准再发生。”